把自己放在某种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肆意抨击别人,然后从中获得快感。
这种做法属实可怕。
也属实存在着。
莫晓晓看着巨大的,明亮的电视荧幕发呆。
啊哦,怪不得,怪不得来的路上,大家都在以那样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原来她的脸上真的写了什么东西。
是“沉冤得雪”四个字对吧,然后人们以一种或旁观或怜惜的眼神看她,将自己放到正义的一方。
好笑,真是好笑。
而这种时候,另外一边,莫建业也醒来了,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他醒来吃饭的时候,到底是忍不住,甚至可以说是下意识的,他又朝着柳红玲问起莫晓晓的事情,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莫皓晨还没有被送回去,其实今天应该去上课的才对,可是莫皓晨无论如何都不要去学校,莫建业拿他没办法,也舍不得训斥了,只能宠溺着,让他待在这里。
“喔,为什么又问那个坏姐姐的事情啊爸爸?”
莫皓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
他已经完完全全受柳红玲潜移默化着的思想了。
小孩子嘛。
小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不过只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而已。
世界朝着这张白纸上面画些什么,这张白纸就会呈现出什么样子。
先入为主的思想,轻而易举就能根深蒂固。
“你说什么呢?不能这样说皓晨。”
莫建业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严肃。
你看吧,明明白纸已经落下了颜色,可是后来人还妄图将这种落下的颜色矫正。
这种行为大抵徒劳无功。
就正如当下。
正如当下莫建业的表现。
他整理了整理措辞,义正言辞的对着莫皓晨说道:“皓晨,晓晓是你姐姐,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你和你的姐姐,骨子里面流着同样的血,是我们莫家人的血,而坏这个形容词,是不能形容她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莫皓晨丝毫不为所动,当即回答道,甚至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是可以邀功的才对,所以他朝着自己妈妈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眨巴眨巴的,柳红玲见状朝他笑了一下。
柳红玲的这个笑容,无疑是安慰的,带着鼓励的笑容。
她这样笑着,莫皓晨也笑,莫建业彼时正给莫皓晨夹了一口菜,也就是一瞬间而已,就当下这一个瞬间,莫建业没有抬头。
有些可惜,他继续给莫皓晨讲道理。
“皓晨,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晓晓很好,你和她也没有接触过,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给她定义,为什么觉得她是坏姐姐?如果是这样的话,爸爸倒是觉得,无缘无故说别人坏的皓晨,才是真的坏呢知道吗?”
莫皓晨并没有听懂莫建业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