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别想太多了，现在我连证据都找不到呢，我们说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合时宜的，真的，你别想太多了。”司御寒的眉毛微微皱起来，脑海里面恍惚回放着的，是一帧接连着一帧的，莫晓晓哭的画面。
他还是有私心，这爱情的私心他根本没法控制，也不想要控制，他实在不想要看到他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受这样莫须有的委屈。
可是司擎苍就这样看着他，司擎苍的脸上满是皱纹，司擎苍原本清明的眼睛已经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浑浊，司擎苍的语气近乎祈求，不不不，就是祈求，司御寒又开始想着，想着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司擎苍夸奖他的时候，生动的眉眼。
他还记得那时候家长会，爸爸不在，可是爷爷在，爷爷很年轻，年轻的大家都看不出来这是他爷爷，爷爷会笑着拍他的肩膀。
就和当下的动作一样。
可是当下爷爷并没有笑。
他终于败下阵来。
他听到自己回应司擎苍，声音碰撞在空气里面。
他听到自己说：“好的爷爷，我答应你。”
然后他又听到爷爷对自己说谢谢。
仍旧是，有些苍老，而且有些沙哑的声音。
他轻轻叹气，离开的时候整个人还都没有回神。
他去往医院的路上，恍如隔世。
……
司御寒开车的时候还是心绪不宁的，这种心绪不宁很莫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些烦躁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然后陈特助打来的电话很好的印证了他当下这种莫名的心情。
陈特助的语气是听得出来的着急和匆忙。
“喘匀了气再说吧你还是。”
“好!好总裁!我和你讲，你有没有看到，就是今天早上……”
“说人话。”司御寒面无表情的听着那头陈特助语无伦次的样子。
其实有些被他逗笑。
“总裁，你没上网吗？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快看看，李旭畅做了采访发了道歉，也递交了辞职信!”
“你说什么？”这下司御寒笑不出来了，他将车子停在道路一旁。
“是这样的!李旭畅将所有的事情都揽了下来!她说是她抄袭了莫晓晓的作品并心甘情愿承担一切后果，而且她丝毫没有提赵沁雅的事情，就自己全都揽下来了。”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看。”
司御寒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首先看了赵沁雅发过来的那封辞职信，挺官方的，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然后他又看了霸占热搜的李旭畅的道歉博文。
嗯，也挺官方的，不过真情实感。
评论一片哗然，大家都齐刷刷的瞬间倒戈，指责李旭畅，唾骂李旭畅，甚至上升到国家问题。
有一种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的意思，司御寒抿抿唇，又去看了那个专门的报道采访。
视频很短，大概内容和道歉的博文里面没有什么不同。
司御寒翻看评论，有很多在艾特国际珠宝比赛的官方评委会。
好吧，司御寒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