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名什么时候给他清洗的身体,什么时候换的床单他都一概不知。
只是梦里模模糊糊的觉得很温暖。
他的呼吸匀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
……
第二天晏白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醒了?”
梁砚名又揉弄他头顶的发旋,和昨晚一样。
“早……”晏白整个人都处于愣怔状态,珊瑚色的头发有几根倔强的翘起来,奶声奶气的。
晏白当然不觉得自己奶声奶气,只不过梁砚名这样认为罢了。
梁砚名觉得面前的他可爱的要命,不清醒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橘猫。
“饿了吗?”梁砚名问他。
晏白没有回答梁砚名的问题,他很快就清醒过来,那些自我厌弃也随之迅速回巢,逼的晏白恨不得立刻逃脱当下,好以此掩盖愚蠢的自己。
这算是什么,***之后短暂的温存吗?
晏白一点儿也不喜欢温存,他只喜欢学长。
可是现在他已经变成一团垃圾了,垃圾很脏,他没有办法再喜欢学长了。
所以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有些僵硬的动了动身子。
“你想吃什么?”梁砚名还在问他。
“抱歉……我工作快要迟到了……”
梁砚名清楚的感觉到他在拒绝自己,同时避开自己的触碰。
面前的晏白和昨晚的晏白重叠在一起,情动时候字字句句的叫着别人的名字。
什么学长?
什么霍青铭?
梁砚名觉得自己有病,他叫完别人就睡着了,自己也就那么看着睡着的他,整整一夜。
他真好看,哪里都好看。
窗外月光澄明,梁砚名在那些月光里面轻轻碰了碰他薄薄的眼皮,又捏了捏他的鼻尖,然后手指落定到他的唇瓣上面,一下一下的揉弄着。
他睡的很沉,一直没醒。
***这种事情,梁砚名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还是和男人。
……
“我可以送你。”梁砚名听到自己这样对他说。
“不用……”他又一次拒绝自己。
完了梁砚名,你没救了。
然后梁砚名就和大多数时候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晏白穿好衣服,晏白的手指莹白,窗外阳光打进来的时候,面前的一切都被分离成七七八八的色块。
“我会结账的。”
梁砚名听到晏白这样说。
“谢谢你。”
晏白又说了一句,声音很小很小。
谢我干什么?
可以让你暂时忘记你的学长吗?
还是谢我可以暂时代替你的学长?
梁砚名就这样看着晏白离开了,看着他轻轻关好房门,动作柔软,背影纤长而漂亮。
这些形容词似乎太女性化了,但是梁砚名脑子里面就这么几个词晃啊晃的,合在一起又变成了可爱。
他真的好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