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一字一顿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他叫自己,晏白。
大梦初醒。
你瞧,晏白,学长没有救你。
是他。
他叫梁砚名。
梁砚名,你救了我。
晏白在自己站起来,拉住梁砚名袖口的那一瞬间,分明听到有什么声音在自己耳边说,晏白,你还有他。
所以晏白顺理成章的,甚至是理所应当的,又一次朝着这个人发出了邀请。
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会同意的。
你看,他果真同意了。
而且他特别温柔,特别耐心。
酒店的灯光昏黄。
已经初春了呀。
晏白以及身边天地万物,都通通簇拥着奔向梁砚名。
……
电话挂断之后,梁砚名很快就将刚刚那通来电的号码存了下来。
联系人备注那里梁砚名轻轻打下“晏白”两个字,记忆里全部是那个人珊瑚色的柔软短发。
保存好了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合适似的,梁砚名将联系人备注重新删除,改成了“白白”。
这下顺眼多了。
估计他一定没发现是自己吧,他见到自己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一定很有趣。
“你说对吧?”
梁砚名伏下身子问那只白猫。
“喵呜……”
白猫慵懒的伸出舌尖舔了一圈肉垫,发出柔软的声音来。
……
晏白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再遇见他。
确切的说,是晏白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以一种现实的,生活中的姿态,再遇到他。
晏白的白猫丢了。
那只养了四年的白猫。
那只白猫,当初因为学长的一句“猫儿一样可爱的长发女孩儿”满怀欣喜买下。
直到现在晏白还清楚的记得学长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到晏白的心尖上,砸出几不可见的小坑来。
“我不喜欢猫儿呀,只不过是因为她像猫,我才对猫儿有了好感的。”
学长笑起来眉眼都很好看。
可是那种感觉,像是一杯冰水喝下去,然后融成滚烫的泪。
往往四年一恍而过,那只白猫无声无息的见证着晏白的笨拙以及卑微,在晏白出国的三年光景被寄养在晏白的邻居那里。
那是晏白唯一承认的邻居。
那旁边是晏白唯一承认的家。
小小的,甚至有些狭窄的房间,干净而且整齐着。
房间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从晏白出国到现在,三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