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后来虽然也算舒坦,可过的那都是提心吊胆的,脑袋系到裤腰带上的日子,尤其后来他们堂口越做越大,做的局也是越来越大,千的那些人不是当官的,就是做大生意的,指不定哪天回过神来就上门算账了。
也因为做的事太过特使,她也不能正常交际,活到那么大,认识的也只有师父、师兄和堂口的其他兄弟了。
其实仔细论起来,她的死,不怪任何人。
师父带她入行,是为了让她活下去。
对方下狠手弄她,是因为他们的局做的太大,连人家高官的祖坟都给迁山旮旯去了。
……回想她平淡又乏味的一生,连阿宝那个名字都是随意取的。
他们这行里有四大秘本,分别是《英耀篇》、《军马篇》、《扎飞篇》和《阿宝篇》。
她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她师父说贱名好养活,起这么个名字也是希望她在这一行能出人头地。
后来等她长大一些还听说,好像南边一代普遍称呼他们这行的叫“阿宝”,尤其是一些做仙人跳局的拆白党。
……真是草率的名字,就如同她草率的人生。
“在这儿想什么呢,小孩子家家一直叹气。”在谢宝出神的时候,宋茹已经从下面上来了。
麻将馆凌晨才关张,自己这是出了多久的神?!
她下意识地去看墙上的钟,时针还在7和8之间,“怎么这么早就上来了啊?”
记忆里宋茹可是每天都会坚持到最后一刻才会上楼休息的人。可能在以前的谢芮佳看来,这是宋茹嗜赌成性,不知收敛,而在谢宝看来,一个人就是再喜欢一件事,当这件事变成了工作,还要从早到晚生活中就这一件事地日日重复,那么再多的喜欢都会被冲淡。她觉得宋茹这事把麻将馆当成一份事业来做。
宋茹烦躁地搔了搔头,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别提了,下午那个小张,刚刚楼下开台没多久他又来了。非要上台,这我哪儿能答应,然后就闹起来了……”
她说着说着就停下了,谢宝就又试探着问:“后来呢?”
“后来就吵起来了呗,还扬言说得罪他就弄死我,最后他被几个街坊架出去了。怕他再来捣乱,我就提前关门了。你说这人也是烦,又输不起又死皮赖脸要来打麻将,这种人谁愿意跟他搭台啊。难不成是白天拿到了输掉的钱尝到了甜头,以为我这好欺负呢……”
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宋茹才觉得自己说多了。谢芮佳是最不耐烦她说麻将馆的事的,从前自己要是多提两句,她都要不高兴的……可她身边就这一个外甥女,她要是不跟她说,还能跟谁说呢。
可当宋茹往身边看过去,谢宝正一脸认真地听她说着。看到她突然不出声了看着自己,谢宝还歪了歪头,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见她没有厌烦,宋茹才继续说:“也不是真怕他怎么样,就是怕他做了什么出格事让别人都觉得而我这里麻烦多,以后就不爱来了。再说虽然街里街坊的热心地帮忙赶人走了,可总归都是付了钱来玩的,不好让别人一直帮这样的忙……”
谢宝想了想,说:“不然花几个钱让人把他给打一顿吧,也不用说谁打的。反正给打个腿折手断的,好让他养那么几个月的伤,等他养好了也就想不起来再来找麻烦了。”
她这话一出,宋茹吓的可不轻。
好好的小姑娘忽然面不改色说要弄断人家的手脚,谁听了都得大吃一惊啊!
谢宝也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和原主的性格相差甚远,一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
“我、我就随便说说的……刚电视剧里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