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黎熙头摇的跟浪鼓一样,完全忽略自己刚才弄死了一条爹亲最喜爱的锦鲤。
黎耀楠嗤笑一声,信他就鬼了,小家伙哪天不惹出一点事情,相比起长子的乖顺,黎耀楠觉得幼子简直就是克星。
黎熙觉得有些不妙,一溜烟从父亲腿上爬下来,天生的直觉让他选择最安全的地方,乖乖地躲在哥哥身边,哥哥最疼他了。
黎旭拍拍弟弟的小胳膊,充当保护者的姿态将弟弟揽在身后,对于那么依赖自己的弟弟,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好一个兄长的责任。
黎耀楠乐了,不过见他们兄弟感情好,心里还是挺欣慰,出身在豪门贵族,无论前世今生兄弟隔墙没少见,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那样。
林以轩摇头轻笑,对于幼子无可奈何,不过反正熙儿还小,顽皮一些无大碍,笑着道:“你们出去玩罢,旭儿看着弟弟,别让他闯祸。”
黎旭抽了抽唇角,他现在已经学会会独立思考问题,爹亲的嘱咐,让他觉得有些困难,瞅了眼弟弟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小小的黎旭觉得道重而任远。
两个孩子一走,林以轩笑看着夫君,好奇道:“今儿是怎么了,瞧你似乎不高兴?”
黎耀楠撇撇嘴,懒洋洋往椅子上一靠:“别提了,皇上派我去大理就任直隶州知州一职。”
林以轩缓缓走过来,坐在夫君身旁,蹙眉道:“那岂不是要在巡抚手下做事。”
黎耀楠愁眉苦脸:“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愁,巡抚那边早就对我心生不满,现在调过去只怕寸步难行,处处受人掣肘。”
自从廖大人升任太子太傅,黎耀楠在玉溪一手遮天,巡抚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脱离掌控,看黎耀楠那是一百个不顺眼,平日没少给他下绊子,只不过全被一一化解,若不是还顾忌皇上与景阳侯府几分,巡抚说不定会更过份。
“大概什么时候走?”林以轩淡淡的问道,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再纠结没有任何意义。
黎耀楠也明白这个道理,叹息了一声,无奈道:“下月初。”
林以轩点了点头,现在是七月十三,还有十几日时间,可以开始收拾东西了,或许他应当派人先去知州府,将府邸打理整齐,免得过去之后手忙脚乱。
黎耀楠思索了片刻,迟疑道:“不如你带孩子去湖南,过些日子我再接你。”
林以轩身体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不经意道:“去湖南干嘛,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黎耀楠唯有苦笑,一年前那次深谈过后,夫郎绝口不提云南战事,让他有些无从下口,转而道:“外祖父年纪大了,孩子如今尚未见过,故而有劳夫郎前去尽点孝心。”
“我不去。”林以轩狠狠瞪着他:“以后自有相见的机会,想必外祖父不会怪罪。”
黎耀楠将人抱在怀里,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好了,你说不去就不去,只是孩子们尚小,母亲年纪又大了,还有泓儿,咱们是不是要提前做好安排。”
林以轩闷在夫君怀里,心中有些彷徨,他不知夫君是否猜出了什么,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想,也不敢跟夫君坦白,他怕吓到夫君,抬头打量着眼前英挺的男人,林以轩心绪复杂,怀疑自己想多了,夫君的表现一切如常,还是那样疼爱自己。
不过夫君对云南的战事深信不疑,又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哪里露出了破绽,其实仔细想想,他在夫君面前从无任何隐瞒,露出蛛丝马迹仿佛也很正常。
“明年吧,熙儿年纪尚小,我舍不得。”林以轩轻声回答,双眼注视着夫君,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黎耀楠轻轻一笑,低头注视着夫郎,目光柔软地能拧出水来:“好!”他不知怎样安抚夫郎不安的情绪,唯有用行动表示,他对夫郎的在意。
林以轩缓缓笑了,突然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不管夫君是否猜出了什么,他以为重生这回事,肯定不再夫君的思考范围之内,既然夫君不问,他又何必纠结,况且夫君能够相信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惊喜。
发现夫郎的情绪好转,黎耀楠表示很愉悦,两人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