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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书]_116(2 / 2)

齐修远见妻子满脸担忧的注视着自己,心口一软,刚要开口,对方就神情很是忐忑紧张的问道:“相公,你找到人了是不是?”

齐修远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找到了,不过为夫觉得你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那个神秘的把我父亲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是谁。”

“什么?”秦臻没听懂丈夫的话。

“贞娘,我们这回恐怕是误会大发了。”齐修远也没心思卖关子,把他在庄子偏房看到的那一幕毫无保留的告诉妻子。

秦臻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丈夫,震惊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实,“你……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当今亲口赐封的长乐郡主,太后亲下懿旨下降定北侯府的定北侯夫人,偌大一个北疆最高领袖格外崇慕敬重的嫡妻正房,怎么会突然变作她公公的卑微外室?这实在是太滑稽、太荒谬了!

“我与那位娘娘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对其风采却印象深刻……娘子,我很确定,那位被堵了唇舌绑了手脚的妇人就是长乐郡主。”齐修远的语气十分肯定。

秦臻久久没有说话。

夫妻俩个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彼此,时间都仿佛在他们面前静止了。

半晌,秦臻才带着几分困惑的问丈夫,“长乐郡主到底与公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她绑到百川府来……还有,你说公公锁骨上有……如果那是长乐郡主咬出来的,可见她面对那……反抗的是十分激烈的……以公公的出众仪表和地位,他什么样的好女子得不到,为什么要……”

“这也是我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齐修远用拇指和食指狠狠压了两下眉心,“我都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而产生的交集。”

秦臻看着头大如斗的丈夫,沉吟半晌,突然用一种很是怪异的口气低声道道:“相公……你说有没有可能……”

“可能什么?”齐修远前倾了倾身体。

“公公和长乐郡主在没有成亲前有过一段……”

“感情纠葛?”齐修远看妻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蹦将出来的精怪,“你可真会想。”他啼笑皆非的戏谑道,“你接下来该不会要告诉我其实我是父亲和长乐郡主的儿子吧?正因为他们感情出了差错,长乐郡主才会嫁给定北侯而我父亲也对我芥蒂甚深,把所有罪过都迁怒到我身——”齐修远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就如同雕塑一样呆楞在驿站小院的卧房里与妻子面面相觑。

“你与圼翧还有翎娘一见如故,又对长乐郡主充满了无法解释的孺慕和尊重……相公,你就当真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秦臻幽幽说道,神情间的怜悯和心疼让齐修远全身都忍不住发凉。

“我在被追杀的时候,她正好亲手去给她儿子补送进阶的灵物……在与她的来往中我从不曾隐瞒过我自己的身份……她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也亲口问过我的生辰……如果她真的是我的亲娘,为什么不肯与我相认?”齐修远喃喃自语地说,喉结在脖颈间无助的上下滑动着。

“相公……”秦臻小心翼翼地握住齐修远的手。

“娘子……我想去亲口问问她……哪怕被人嘲笑为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也甘之如饴。”齐修远惨笑着回握妻子的温软滑腻的柔荑,“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梦,有个从不拿正眼看自己的父亲已经很可怜了……没想到还很可能即将得到一个抛弃自己的生身母亲……”

话音未落,只听得窗户一阵哐当声响,对方已经突兀消失在卧室里。

秦臻望着还在不住轻颤不止的窗扉,深深的为自己丈夫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他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才回摊上这么一对奇葩的父母?!

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儿子离开自己的齐姜氏只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被名为暂时软禁实则远远贬出百川齐家权力中心的儿子给带走了!她抱着自己唯一的嫡孙,两眼呆滞的望着远方,浑噩迟钝的连思考都不知道该怎样思考了。

以前儿子一直让她在后面跟着收拾烂摊子擦屁股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他一离了自己的视线,还是以那样一种饱受羞辱的方式……齐姜氏就觉得剜心挠肺的疼——她不明白往日即便打从心眼里瞧不上她但表面上依然愿意给她几分薄面为她作脸的丈夫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寡情。

她心里难受的厉害,想哭又再哭不出来了,只能像个疯婆子一样搂着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听着他的嚎啕大哭声,看着打从她出生起就陪伴在她身边的奶妈妈一个又一个的往自己脸上重重扇耳刮子——啪、啪、啪啪,她知道奶妈妈一定疼得厉害,她应该制止她再做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可她的嘴唇就像是被什么粘黏住了一般,连个气音都发不出来!

看着这张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沧桑老脸,她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如果她耳根子软的奶妈妈没有接受儿子的怂恿,而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的荒谬请求……会不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会不会,她即便废了元核一蹶不振,但对她依然还有几分孝顺赤诚的儿子就会留在她身边,就会哪儿都不去?!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把齐姜氏当亲闺女看的姜妈妈在见了齐姜氏这副失魂落魄的凄凉模样哪里受得了,已经毫不顾惜的把脸扇得红肿不堪的她咬着渗血的牙根膝行着扑抱到齐姜氏跟前,求她为怀里的小孙孙考虑,“……这可是小少爷唯一的希望了啊,要是他在被恶人钻了空子……”姜妈妈狠下心肠恐吓她魂不守舍的小姐,边吓还扯着嗓子哭号。

齐姜氏被她说得脑门子突突的疼,但归根究底的,理智是重新回归了。

为了避免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迁怒到自己怀中这小小的人儿,她指了两个值得信赖的陪房把小孙子带到后面去休息,又让她们吩咐厨房给他做碗蛋羹又专门命人调了盏润喉的薄荷露送到后面去给他润润喉咙。

姜妈妈一边拿手帕抹眼泪一边满心欢喜的眼瞧着自家的小小姐重新振作起来——知道眼下就这一个人会毫无保留对她的齐姜氏让姜妈妈去她的陪嫁箱子里去翻那几盒从姜家陪嫁过来的消肿化瘀膏,让她自己找到了就赶紧涂,姜妈妈觉得那太贵重舍不得,被齐姜氏以命令的姿态吼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后,齐姜氏揉了揉自己依然胀痛不已的太阳穴,咬着牙凭空对着空旷冷清的厅堂道:“齐博伦那里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仔细去查查看,看看他为什么突然对我们娘俩变得如此的不留情面,一副要置之于死地的样子,这里面,肯定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隐情和阴谋!”

空气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低低应了,随即在靠近门口房梁的方向突兀的泛起一阵浅而淡的涟漪,一个仿佛人般的虚影悄无声息的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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