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僵了僵,估摸着应该倒水,然后就发现砚台旁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水盂,里头还放着一个“挖耳勺”,凭着一股直觉,他拿起小勺子把水滴到了砚台上。
偷偷去看方天灼的脸色,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神色之中已经少了几分阴冷。
何筝松了口气,又多加了两滴,方天灼顿时皱起了眉。
“身为何相之子,无人教你研墨,无人教你规矩,无人教你认字?”
何筝大脑又开始急速运转,低声细语道:“我在家……不受宠,都是弟弟学习的时候,偷偷去看,会些样式,但不知精髓。”
又在扮可怜,方天灼也不知道信没信,他站了起来,何筝心里一咯噔,条件反射蹲下来,活像突然被警察逮到的受惊的犯罪分子,就差双手抱头了。
方天灼:“?”
何筝意识到自己反应过猛,忙低下头拍了拍方天灼的靴子,并吹了吹:“你鞋上有土,我给您拍拍。”
“站起来。”
何筝只能站了起来。方天灼比他高,随便一站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充沛的力量,何筝被他靠近,十分有压力。
方天灼握住他的手拿起墨锭,沉声道:“研墨初期一滴水足够,墨锭要平着转,必须受力均匀,要这样。”
何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努力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抿着嘴想他的罗太医。
如今他被禁足,也不知道一个月之后会怎么样……说起来,古代禁足一个月是三十天吗?
方天灼凝目,发现他两眼发直似在神游,他手指上移,轻轻捏住了何筝的下巴,把他的脸从前方转向自己,声音低柔:“听到了吗?”
何筝顿时回神:“什,什么?”
怒意凝聚,方天灼眉宇溢出森寒,何筝做出委屈模样:“陛下明知我喜欢您,一刻都离不开您,被您靠近就身子发软,脑子空白……还非贴那么近跟我讲。”
他理直气壮:“那我,我当然听不进去啦!”
方天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