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猛地坐起,眸子里带着匪夷所思:“你觉得朕抓你,是要挡剑?”
“不然呢?那刺客要杀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好好的不抓别人,抓我做什么?!”
方天灼抿着唇,眸子里带着滔天震怒,他十指握紧又松开,下颌紧绷,面无表情的下了床,走出去两步,忽然又转了回来。
何筝条件反射的蒙住头,在被子里面抖的不成样子,他宁愿方天灼一巴掌把他拍死,也不愿意自己被割鼻子拔舌头挖眼睛。
方天灼杀意涌动,怒到极致,死死盯着那团瑟瑟发抖的棉被。
一声轰然巨响,何筝身体蓦然下陷,差点失声,他重重摔在地上,心脏仿佛要跳出来,耳边传来摔门声,他缩在被子里很久,慢慢的露出脑袋,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被拍塌的床板上。
何筝呼呼喘气,转身立刻去看自己的白虹鹤琅,然后紧紧抱在怀里。
什么都招了。
方天灼什么都知道了。
怎么办?
他希望方天灼可以把他丢在这里,直接离开最好了,可是,他今天没有杀自己,是不是因为他还在忍?
何筝慢慢躺在床板上蜷缩了起来,又一次摸了摸肚子。
不要怀孕,不要怀孕。
他不停的祈祷着,只要不怀孕,方天灼就会一直忍着,说不准等他干掉了方天画,自己也憋死了,那就最好了。
他抱着白虹鹤琅,疲惫至极的闭上了眼睛。
迷迷瞪瞪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他被方天灼砍掉了头,还看到自己脖子上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像今天死的那个刺客一样,咕叽咕叽朝外面冒血,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血是七彩的。
何筝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天还黑着,屋内尚且点着油灯,耳边传来打更声,代表着他刚刚睡去连两个小时都不到。
他抱着那一百个脑袋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声音,是贺润:“陛下,少喝点,注意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