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的马没跑出多远,他让马儿放慢脚步,勒缰回头,等候赵由晟。赵由晟不慌不忙前来,马蹄停驻,他单手扯马缰,另一只手搭在腿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不羁的神态来。
“阿剩好慢啊……”陈郁留意到由晟的紫袍里边,穿了件香色的衬袍,那衬袍只有袍摆露出,他紫袍下是骑马专用的三襜,真讲究,还有他的马靴很新很亮,靴筒裹紧他修长的小腿,真好看。
陈郁以马鞭指向前方的树林,意犹未尽说:“阿剩,我们到那里去,比谁的马跑得快。”
由晟没动,反而下马:“不骑了,在这里歇一歇。”
陈郁以为他兴意阑珊,失落问:“为何不骑了?”
由晟坐在小土坡上,马鞭搁大腿上,他说:“你才学会骑马,别给摔着。”
陈郁坐在赵由磬身旁,拔根芒草,拿手中玩,温顺应了一声:“嗯。”由晟借庄蝶的马来,教他骑马本是好意,要是他因此摔伤,回去不好跟爹说。
夜幕降临,林家田庄的屋舍较简陋,比不得城中居,不过在这群养尊处优的少年看来,换个不同的环境住,也是件趣事。
油灯点起,照在熏黑的木墙上,窗外风声呼叫。
赵庄蝶穿着入睡的衣物,跑来陈郁房中,见赵由晟没在,问他:“由晟呢?阿兄找他下棋。”
“他在隔壁,没睡这里。”陈郁躺在被窝里,他双脚软绵,不大想起来。
往年由晟是跟他睡一间房的,所以庄蝶才来他房里找人。
庄蝶邀他:“小郁,来玩吗?”
陈郁无奈回:“我不去了,脚使不上力气。”
“香药丸子吃了吗?”庄蝶知道他老毛病犯了,也知他带着药。
“刚服下。”陈郁此时还满嘴苦涩,他用温水服用,没有蜂蜜水中和药丸的苦味。
庄蝶走前,叮嘱:“小郁好好歇息,要是不舒服就喊我们。”
他将房门轻轻关上,他们就住在隔壁,很近的。
陈郁裹着被子,听庄蝶走远的脚步声,随后,外头传来伙伴的说话声,也有赵由晟的声音。陈郁合目休息,他感到疲乏,很快睡去,睡眠中,陈郁似乎做了一个梦,不安又焦躁,他感到身体闷热难受,不由自主用脚踢开被子,但被子很快又被人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