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你说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苏云开始闲不住的唠叨。
“云哥儿,对不起。”许素雅小声说到,声音有些颤抖。
“别和患者说话。”郑仁道,“说话过程中气流变化导致毛细血管网的压力有改变。”
“事儿真多。”苏云鄙夷道,“其实吧,人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遇到难事儿后,把所有解决方案都列出来,然后你就发现你什么都做不到,直接放弃了。”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知道是在和郑老板说,还是在和许素雅说。
穆涛听的一愣。
“是吧,老穆。”苏云随后问到。
“……”
他知道自己在“偷听”,原来是在和自己说话,穆涛对此无语。
这是怼自己手术做的不好呢,可不说别的,只说介入手术。谁敢保证自己的手术做的能比郑老板更好?扯淡!
不光是郑老板,自己应该比不过苏云。
穆涛笑了笑,又按了一下对讲器的按键。
不让听,那就不听好了。
看着屏幕上的影像,郑老板接手后,整体手术速度似乎没有比苏云做的时候更快。
很多团堵塞的黑点微不可见的移动着,几乎无法发现。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1小时35分钟后,穆涛调出之前的影像,做了重叠处理。
这么对比就简单、直接多了,好多处堵塞点的黑点移动还是很明显的。
手术在缓慢的进行着。
没人说话,吴老和穆涛都静静的等待着。
郑老板似乎并不着急,他耐心无限,精细的感受着从注射器上传导回来的压力,随时调整自己的力量。
一台手术,做了整整4个小时22分钟。
开通手术要比破坏性的栓塞手术难了无数倍,从时间上就能看得出来。
当最后黑影消失,整个视网膜毛细血管网被造影剂铺满的时候,吴老的身体“软”了一下,随后靠到椅子背上。
那些铺满造影剂的血管,就像是植物的根茎一样,把充足的养分运送到视网膜,让患者重见光明。
手术做到这里,可以说是成功了,老师太紧张了,穆涛知道。
看着手术不难,只是开通视网膜毛细血管网。但懂行的都清楚这台手术的难度,稍有不注意,手术失败,患者或许要承受永久失明的伤害。
然而,这只是一只眼睛。
“郑老板,要换一下手,歇歇么?”穆涛按下对讲器,说到。
“苏云,你累不累。”
“不累。”
“那不用了。”郑仁回头,透过铅化玻璃眼睛弯起来,给穆涛留了一个微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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