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
“我不信什么?”
裴思凡刚要喝水,电话便来了,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手机里国内联系人除了裴松山和徐晋其他全部未存储,她当是傅欣悦,她
本说好走前一晚与她聚一餐的。
“落落,在哪?”是陶骆。
距离她不到半米的顾清明显然也听见了,眼中胶着的情愫陡然一挣,剥脱掉落,淬起火光。
裴思凡被他按住肩,五指隔着衣料嵌入皮肤,吃痛拧眉,问陶骆:“怎么了?”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送你。”
他那里有雨声,应该在窗边。
顾清明握住她的手欲要夺手机,被裴思凡死死扣住,他怕弄伤也存了五分劲,两人一强一弱的臂力艰难僵持。
裴思凡是真不想让他抢去手机,怒瞪他口型威胁,避过头赶忙搪塞陶骆:“不用了,我朋友送我。”
“哪个朋友?”
“傅欣悦。”她脱口而出。
顾清明固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直到陶骆在那头的声音低了下来,直到裴思凡在应和里挂断电话。
水晶吊灯下,大理石地砖铺就一段金碧辉煌。裴思凡执意要走,顾清明不让,两人又开启了一番僵滞。
拉扯到地下车库时,顾清明的好说歹说仍是不管用,裴思凡打定主意今晚要走,他气急败坏一把将她扛在肩上。
今晚努力保持的绅士终于全线崩裂,他想要表现得像个男人,不再孩子气,不再钻牛角尖,可四年后的裴思凡较之前还要难
搞,她说一句不行后面便是油盐不进,完全无视他精心的准备和强烈的挽留。
裴思凡被他用如此无赖的姿势倒扛在肩上,耻辱感上涌,两手两腿拼命挣扎,又反被他箍住小腿肚动弹不能,只两个拳头不痛
不痒地捶着他,嘴里冲他:“顾清明!放我下来!你这样像什么话!”
大步流星的脚步突顿,他一侧脸,鼻尖抵上她的胯骨,银色鳞片将旖旎的部位覆上铠甲,他蹭了蹭,目光温柔,声音低沉,问
她:“我放你下来你还走吗?”
迎来沉默。
裴思凡还在纠结自己能溜的可能性,可最终妥协在体能和反应上面。
顾清明冷哼一声,借着自己的男性优势蹬鼻子上脸:“裴思凡,我今晚低的头还不够吗?我都差点跪式服务了,你还是一个晚
上都不留给我。”
“我的行李”
“我明天陪你去拿。”
温亮的灯光骤然散开,裴思凡整个脑子充血,被他放在床上时,额角、脸颊、颈部几处动脉大力搏动,震得她头脑发昏,迷茫
地眨巴眨巴眼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酒店房间。
身下触之冰凉、又渐渐暖化的一片红是玫瑰花瓣。
花瓣尤带馨香,草本的芳香催人放松。
顾清明两手撑在她颈侧,望着她沁水的幽瞳由迷茫转清醒,四处打量后终于停在了他脸上。
两厢心跳加速,可都未动声色。
紧绷了三天的情绪好像突然在一瞬间放松了下来,裴思凡脊背挨上绵软的床铺,望着他,心头松软可理智还在,手撑在他肩
上,试图将他推开:“顾清明,你离我远点儿。”
“为什么?那谁可以离你近?”他逼视她,唇贴到她的唇边,磁性的声音诱惑她:“陶骆吗?还是陆丰衍?”
“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在我的生命里是过客了。”
顾清明涌上不可思议,下一秒追问她:“那我呢?”
她鼻尖一酸,“你也是。”
“那我就重新进去。”顾清明冷笑,手钻进她的裙底覆上饱满的阴阜,带着股暧昧的力道掐了一下,支起上半身解衬衫。
裴思凡不敢置信,“顾清明你疯了!你想想你的女朋友!”是的,她也疯了。今天他们接了吻,拥了抱,甚至经历了一场烛光
晚餐,此刻一男一女卧躺在床上,她的挣扎更像是婊子立牌坊,自己抽自己巴掌。
“这不是你做过的事吗?”顾清明胸口气流乱窜,下手也没了轻重,一腿横在膝上任她推、掐、蹬,扔飞西装,拨开四颗扣
子,露出精壮的胸膛,毫无顾忌的吻上她的唇,“我终于懂你了,这样很刺激。”
他脸紧紧贴着她,将她的鼻子碾压,舌头长驱直入,直捣喉咙,似要将她堵到窒息,又在她涨红了脸时松开她,半片红唇晕染
开来,周边一摊淫荡的水渍。他的衣领在她手心皱褶丛生,像是稻草又像是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