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试着飘到他身后,诧异的看着那人埋头对着的地方就是桌面,或者说是电脑桌面。安笙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台办公桌就是一台电脑,触屏操作,底下该是办公桌的地方却还是办公桌。
单单是这样一张办公桌就已经让安笙察觉了异样。这绝不会是自己原来所在的世界。
安笙想拍拍对方,询问一下情况。结果看到自己半透明的手轻松的穿越了对方的身体。安笙黑线的看着眼前的情况,那啥,他不会跟小说里写的一样,穿越了吧,还是穿越成灵魂状态……
下面,一直低头忙碌的那颗黑色脑袋终于抬了起来。安笙双眼微微一眯,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这个……不会和自己又什么关系吧。那人竟然张了一副和安笙一摸一样的容貌,只是对方的脸上此刻带着一抹沉醉工作的认真,有别于安笙工作时总带着的随意的态度——或许那是因为他知道做出的成果不会属于自己,所以总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在工作吧。
安笙好奇的绕着那人飘了一圈,对方穿着军装,军装的样式他并不认识,但是修长的军服笔挺而优美,看起来倒像仪仗队的衣服。目光一闪,突然发现边上的文件袋上熟悉的两个字,安笙诧异的靠近看了看。
没错,安逸的安,笙歌的笙,这人不仅和他长的一样,竟然连名字都一样。
之后的几天,安笙不意外的发现别人看不见自己。然后他也离不开底下那个和他同名同姓的男人,也就是说那个男人走到哪里他就会跟着飘到哪里。
闲闲的跟着别人飘来荡去,有兴趣就听听别人说话的内容,没兴趣就闭上眼假装睡觉。这样算的上惬意的生活对于安笙来说也是新奇的,偶尔心底会闪过福利院和院长还有小朋友,但此刻他的所在里,他们应当都已泯灭在历史里……
被迫跟着另一个安笙吸收着关于这个地方的一切讯息。安笙发现这里竟然是地球湮灭数万年之后的另一个星球帝国。奇异的观察这底下那个男人,这么说对于他来说这个人已经是外星人了?嗯,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他是进化后的地球人?也怪怪的。
还在一边纠结人种的安笙突然发现底下那位生活简单的只剩下工作的同名人此刻竟然没有在工作而是对着一份文件在发呆,神情有些难以置信外加一丝羞愤绝望。
这是怎么了?安笙飘下去一点,看那份显示在桌屏上的文件。
是一份系统发来的私人文件,内容大意是系统之前检查到一份关于安笙的身体体检报告及病历表格,显示安笙三个月内并不适合婚姻匹配,因此已下达的匹配指示和对象都失效。
安笙摸摸鼻子,这里的婚姻关系是个很奇怪的设置,系统匹配,三个月有效期,22岁成年后就可以获得匹配资格。安笙记得下面那位三天前成年时接到匹配通知和配偶资料欣喜若狂的样子,此刻大约是相当的沮丧吧。不过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应该有数才对,怎么会现在一副吃惊和羞愤的样子……
安笙突然“啊!”了一声,幸而边上的人听不见。安笙想起来那时候周围来跟底下那位同名人道喜的时候有很多人说对方是个贵族,贵族啊,也就是特权阶级了,习惯了在工作上被所谓的特权阶级压榨的安笙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黑白手段。
估计是这位是被刻意“病”掉了。
安笙飘在另一个安笙的头顶上,既同情又觉得不意外。这个世界看来也不例外啊。
那天下午,安笙就飘在天花板上,看着一个办公室里的众人除了少数几个在底下安慰“安笙“之外其他都是看戏兼落井下石的。而等到下班时,那个热爱工作的男人已经满身沮丧和阴沉。
安笙有些担心,虽然对于对方来说,他们还算恕不相识,但好歹自己在他身边飘了这么长时间,又同名同长相,多少对对方也有些感情生出来。奈何安笙此刻的状态别说安慰人家,连让人家察觉到他的存在都做不到。
无可奈何,安笙只能安静的飘在那人头顶,看着他一路跌跌撞撞,买醉,呕吐,发酒疯,然后爬上了一座高楼。
安笙有些急了,他看的出那人状态有些不对,但作为只有意识没有实体的他却只能在一边急的飘圈圈。
果然,上了楼顶没多久,那人就趴在围栏上又骂又哭。安笙诧异的从他嘴里知道对方竟然也是一个孤儿。
还没等安笙诧异完,对方突然翻出了围栏,恍惚的向着大楼外跌了出去。
安笙一惊之下,冲了下去,伸手想拉住对方。手臂一把穿空才想起来自己的状态。正待焦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也被扯着往下冲去。
不是吧,这样也要他跟着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