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吗?”慕白迟疑问题道,伸出手想去翻陆渊盖在身上的被子却被抓住。
“没事,只是暂时的,过一阵子就好。”陆渊拉着慕白的本想揉揉,但想着一揉慕白反应过来,手肯定是要抽回去的,思虑再三还是握着好。
“那天,谢谢!”
“我本分。”陆渊笑道,慕白虽是受了伤,但情况比预期的好多,这也是陆渊能忍耐到如今的原因之一。
“我约了律师还有公正证员,明天你过来医院,我们把离婚办了。”陆渊低声说道;现在的C国办理离婚证并非一定要到离婚登记机关办理,只要有工作人员跟公证员,律师在场,一样可以办理登记,登记完成后一个月内就可以去领离婚证了。
这是陆渊第一次主动说离婚的事,慕白点点头;坐在床边不说话;陆渊也没开声,只是看着慕白,俩人结婚五年,难得出现的场景。
慕白坐了一会就走了,然后找到医生问了陆渊的情况,就跟陆渊说的一样,没什么时候大问题,只要过一阵子就好了,慕白放心下来,回到病房带着行李跟小离离开医院。
从慕白离开后,陆渊就像被抽了魂似的半躺在床上出了神;陆二叔一过来差点没开声骂人,这小祖宗现在根本不能起身,刚才见慕白躺十来分钟已经是极限,慕白走了竟然还不睡下来。
“你如果还想追回小白,你自己就应该懂得分寸。”陆二叔把陆渊后背的枕头抽出来让他平睡下来。
“二叔,如果我起不来,我不甘啊!”他好不容易爱上这么一个人,虽然有所波折,但他从没想过放弃,跟慕白离婚也不过为了能跟他重头再来,可是一旦这个身体就这样了,他用什么来挽回慕白?
“别想太多,医生说了,还是有可能痊愈的。”陆二叔说道。
陆渊没再开声,闭上眼。
陆渊从他醒过来,得知道自己下半身可能瘫痪后,并没出现陆二叔担心的情况,反而很平静,只是迅速消瘦下来的身体却显示了他的内心的煎熬;陆二叔想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看看,陆渊却拒绝了。
陆渊不配合,陆二叔无法只得把陆渊的情况详细给心理医生说一遍,说完后心理医生分析后说,陆渊现在这诡异的状况很可能是因为慕白。
这心理医生还真猜对了,其实陆渊内心并不如他表面看上去这么无谓,这一个星期以来,陆渊很多时候是睁眼到天明,这动不了的身体对他而言就是种折磨,他想发狂,他想大吼,他甚至想杀人,可却不得不把一切忍耐下来,陆渊不停在对自己说,只要慕白没事就好,只要慕白没事就好,才压抑下自己的狂躁。
今天他会跟慕白提起离婚也是因为他想尽快出国,因为他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压抑不住那疯狂想毁灭所有的怒意与绝望,他怕自己会反悔答应过慕白的事,他怕他真的站不起来,他会把慕白囚禁起来,让慕白永远永远陪着他。
陆二叔站在陆渊病房门口,看着似是闭眼沉睡,可双拳却死死握起的陆渊难受不已;陆渊从小意气风发,想要什么有什么,从未受过任何锉折,可谁想到这一出事,就是毁灭性的打击,陆二叔真怕陆渊会过不了这关。
第二天慕白把小离送到秦家就到了医院;慕白到达时,工作人员跟公证人员、律师已经到了。
慕白把之前律师整理好的财产清单及有关文件跟结婚证等有关资料拿出来递给律师,便坐到病床边;今天陆渊还是像昨天一样半躺在床上,看着慕白的目光露出淡淡的笑意。
公证人员先审核了双方资料,又做了常规提问,然后拿出离婚协议书,双方签字。
慕白在签离婚协议字时,字写的有些潦草,细看之下甚至还能看到慕白捏着笔的指尖有些发白。
协议签完,工作人员拿出两本离婚证书,填好资料,把两人相片贴上,盖章,完成;当那本沉甸甸的离婚证书拿在手上时,慕白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面对陆渊。
看着慕白像逃般似的离开,陆渊收回视线看向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把手上的红本本递给陆渊;在他们踏入病房时,陆总说:红本子,不准盖注销章。
幸好这人选择的是周六离婚,工作人员才能把该带的章都带来了,否则若是工作日,又是一桩麻烦事。
至于没离过婚的慕白,工作人员没说自然以为把结婚证交给工作人员便行,至于要不要盖章,盖什么章,后面怎么样,他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