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跟小大人一般,转头你再试下你金奶奶家的饭,就晓得,真正的幸福是啥滋味儿了。”
老大没讲话,他不仅记的金奶家的饭是啥味儿,更记的梅英没来时,他们兄弟和爹爹……所受的苦。
因此如今的日子,真是天堂了。
他“不爱”吃的真正原因,是他相信,只须是跟着这位“娘亲”,就一定会好吃。
因此压根不必点菜,不必费心。
这一点,老二虽然机灵,但到底小几岁,是不可能体会到的。
“英娘!”
梅英刚把肉腌好,顺带还拾掇了灶房,正跟老大讲着话,门边却传来金婶儿的大嗓门儿。
她忙自个的手擦干净,展开笑颜,疾步出去开门。
任何时候,对房东太太,都是不能怠慢的。
不能说跪舔吧,但……也差不多个意思。
结果,她还来不及向金婶儿问好呢,便看着金婶儿后边站着的汉子。
还有满脸苦涩的山哥。
只是梅英是谁呀,她定一定神,对着金婶儿一笑。
“金婶儿,哪阵风儿把您吹来了?”
“瞧你说的,你这张嘴哟,越发利索了。”顿了顿,侧身道:“这是镇上新来的郝屠夫,他买下了鲁屠夫的店铺,只是鲁屠夫的屋儿还没清理好,因此他暂且没地儿住。于是问我租东厢,我这是带他来瞧瞧屋子。”
金婶儿快人快语,两句话,把前因后果交待清楚了。
英娘心里一句我靠,脸上一个微笑,侧身,闪开。
这屋儿,到底是金婶儿的,她还真不可表明不满。
东厢为何一直租不出去?是由于,以前的租户是一家四口,可突然很短时间内,小儿子被人拐了,大女儿得急病死了,而后老婆疯了,伤心欲绝的汉子带着疯掉的老婆回了老家,后来怎样,也无人知道。
东厢就此空了下来。
用现在的话说,是这是凶宅。
梅英跟柳婶儿全都不咋去东厢,即使当储物间也不乐意用。
只是,即使如此,她亦不乐意跟那个随便抱人家孩儿的鲁莽粗汉子住一个院儿……
她亦是不管他们,客套了几句,自行带着老大回屋了。
老二吃完猪骨豆腐汤,醋放的有点多,牙酸,正躺在那里咂巴牙。
“才吃了,又躺着,什么坏习惯!”
梅英真心对自家老二无语了。
“娘亲,我病了。”老二立马变的虚弱起来。
“哪不舒服?”梅英信以为真,立马心提起来,担心地问。
“牙好酸。”
“你……”
这时,旁边的小贝贝被大人们的争吵声吸引了注意力,伸着脑袋,而后咕噜一滚,终究看到了梅英跟他最喜欢的大哥哥,因此十分热情地跟他们挥着手。
梅英微微拍了小儿子可爱的脸一下,取了适才老二的碗出去洗。
老大忙取了擦桌布去擦土炕桌,顺带给了老二一个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