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今日去问了,老大要去读书还早,先生说,要启蒙,还是要再等一年,只是如果他想去玩儿,可以跟随着玩玩。我觉的,小孩应当读书,还是的读书。只是先要他们去学塾里玩玩儿,往后再去,便不会害怕了,你说是不?”
梅英抬眼了,啥意思?
他带着自假儿子去学塾找先生?这对么?
“安心,安心,束修每月50文,书本自备。只是先生人蛮好的,说每年送点腊肉便可以了。纸笔啥的,我跟文具店的老板也是讲好了,要我去后边拿一些次品,小孩儿们不必太讲究。书是问题,只是你不要急,买书太贵不合算,我要人去找,总可以寻到。”
他絮叨着。
“你上午没去做买卖?”
“做了,学塾的先生娘子,文具店的老板娘子全都来买肉了,我送他们猪骨了。说了,我们老大、老二、小贝贝读书,这全都是小事儿。”
郝屠夫的意洋洋。
“是我的老大,老二跟小贝贝,是我的长福、长乐、长安!”
梅英想死的心都有啦。
这位大哥要不要……要不想把她名声全败坏了才高兴?
是否,从明日起,镇上诸人眼中,他们便成一家子啦?
在这个时代,这是应该要浸猪笼的吧?!
“安了,自然是你的老大老二小贝贝,福福乐乐安安。”
郝屠夫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错了。
梅英真想说,人有时,真不可以太热心,太热心,对其它人来说不定是负担。
“你要不歇会?”
她垂头装死。
那类有火又发不出的憋屈,实在无法描述。
“歇啥,我还要去买酒!有猪脚吃,自然要吃酒,对啦,你会做酒么?”
“我会做老抽酱油。”
梅英黑脸。
“噢,那我去买酒了。”
郝屠夫觉的,梅英貌似是生气了,拍了下屁股预备起身,结果,哐一声!
撞门框上了。
“还没吃就醉啦?”
梅英觉的爽了一丢丢。
“我酒量好着呢!”
郝屠夫忿忿的出去了,真心觉的这女子脾性太坏了。
厨房里由于一直在烧肉,因此配的也便是小凉菜。
梅英拍了个黄瓜,又凉拌白菜帮子。
她只留下了两只猪脚,本来,一只猪脚便可以剁成几块,两只对她娘仨而言,足够了。
端回自己阁间,满屋都是肉味。
已坐在叉椅里靠着的小贝贝在土炕边抓着叉椅的前栏,身子竭力探着。
他如今非常喜欢叉椅,终究可以跟哥哥们平等对话了,虽还是只会‘噢、呀、咦!’
老大老二已洗好手,在颈子上系上围脖,拿着小汤勺正等着。
梅英已喂过小贝贝,也便不理他,自个拿起筷子,夹了颗花生米搁到碗中,才抬眼,“吃饭!”
老大老二一块叫道,“娘亲吃饭!”
“吃饭!”
虽是例行公事,可她还是坚决想要他们学好规矩。
起码到时候出去,不会遭人说是野孩子没教养。
“诶,可以跟郝叔做街坊真好呀!”
老二咬了一块肉,美满幸福。
梅英却想哭。
一下午,她全都在想,自个咋办?
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