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一笑,亲自给四人一人倒一杯。
她只令大强子打一斤,还是去金婶儿家打的。
金婶儿知道是她,自然不会渗水,虽然酒一般,可胜在纯。
此刻搁在好菜前边,真是喷香。
“难怪令老大他们进去,是不好看。”
郝屠夫点头。
梅英没讲话。
她要老大进去,还真不是由于有酒,而是她不想要他们听这位佟夫子“胡说”。
真胡说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个佟夫子真有两下子。
万一透露出什么,她一家人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酒太少。”
魏老汉瞧瞧温着的酒瓶,和边上放着的四个小瓶儿,一瞧就知也就一斤,漱口全都不够。
“大强子,再去买一些。”
大强子立马望向梅英,梅英给老头儿夹菜。
“老头儿,吃菜,吃酒不过暖身,吃多了又夺菜味儿又伤脾胃,无益。”
“是,下午我还是要去预备法器,不可误事儿。”
佟夫子对专业认真。
魏老汉非常想说,你预备法器,关我毛事儿,我又不作法。
可还没来的及说,梅英忙讲。
“魏伯,你还的帮我看小贝贝呢!吃多了,小贝贝不爱酒味儿,便不要你抱了。”
“也对,小孩儿不爱酒味。”
魏老汉点头,也便不再计较,开始吃菜。
老头跟郝屠夫一般,半辈子在江湖圈混,郝屠夫吃了梅英的饭,觉的自个前三十年饭都白吃了,老头儿自然也一般。
因此他真真没啥口味,以前是没的挑,如今是挑不出来。
梅英又给佟夫子夹了菜,想一下,还是讲出了心头的困惑。
“那地一般人家全都不会选的,你选那儿,是有深意么?”
她刚才去办手续时,人家还劝她不要为省点钱,就做出危害子孙的事儿。
那地,虽言不是绝户地,可也便只比绝户地强一分!
她哑口无言,自己总不可以说,是请风水先生亲自点的吧?
“你也说了,选地是为有利后嗣。你官人生盘、死盘我全都算过,说明白些,你官人命中带煞,便是天煞孤星,早年六亲不近,又壮年早逝,你即使给他一块龙脉,他也修不起好运。因此,不若作个子孙阵,好修子嗣运。”
佟夫子翻了一个白眼儿,抿口酒,眼一狭,毒舌本色尽出。
“来生无望?”
梅英倒不觉的这毒舌,只是蹙紧眉,她再咋着,亦不想章贡生这样倒血霉!
他这一生已够可怜,连来生都没指望的话,也太悲催了吧。
“修好子孙运,是你官人惟一之生门。”
佟夫子摇头晃脑,悠然讲道。
梅英一怔,立马明白过来。
倘若老大老二出息,届时为章贡生请封,也不是啥难事儿。
原来是这个意思。
因此,这佟夫子真不是一般人。
梅英心里一边敬重着他,也一边防着他。
“有啥须要的,你尽然张口。”
梅英忙又给佟夫子夹菜,再倒酒,真真周到。
“我想吃我母亲作的烙饼,只是我母亲,多年以前故去了。她如何作的,我不记的了。便这样大,层层起酥。后来我吃过很多,便是没我母亲的那类味儿,你要不要试一试。”
佟夫子亦是不客气,径直讲道。
他帮了梅英,要点回报亦不为过。
“啥?”
他要吃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