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会直接对他们怎样,但人言可畏,舆论的力量是谁也抵抗不了的。
郝屠夫不怎么通文墨,也不太会讲大道理,但这世俗间的基本规律,他还是摸地透的。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果然,是是非特别多啊。
风言风语,多少难听的话,就算不说梅英,便说这仨孩儿,以后只怕全都难做人喽。
瞧瞧挺可爱的仨孩儿,郝屠夫有些难受。
“转头再说吧!”
说完,给老大老二夹菜,要他们快吃,还要给梅英送饭回去呢。
老大一听要送饭,也是想起娘亲一人在家,也急了,于是狂扒起米饭。
……
这边,梅英也是在家中想,往后咋办?
摆在她跟前的就一条路,跟郝屠夫划清界线,而后顶好带着孩儿离开这里,换个环境生活。
只是,这是这时代一般人的想法,却不是她梅英的想法。
原身英姐虽说凡事儿爱往最坏处想,可依然是个有智慧的女人。
这一点梅英是非常钦佩的。
要用英姐的思路,既然已经坏到底,那就不若破陶罐儿破摔,直接嫁了罢!
英姐这样想,梅英一点亦不觉的怪异。
这是由于,她亦是这样想的。
用红楼里的话说,便是我不白白担了这虚名。
用梅英自己话说,为你们这一些烂人的嘴,我跟我自己孩儿们过不去,我蠢不蠢?
你们越是这样闹腾,越是想瞧我凄惨,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你们还可以耐我何?
主意儿定下,她也便不歇了。
起身干活。
即使要改嫁,应当她干的她还的干,她亦不指着郝屠夫来养她的孩儿。
她习惯了自个靠自个,即使决意要嫁郝屠夫了,她亦不会要他讲出半分不是来。
郝屠夫送粥回来,梅英也便坐回了堂屋,默默吃着粥。
便是白粥,还不错。
郝屠夫没要人加乌七八糟的玩意儿,梅英就了自家的的咸菜,倒也吃了一小碗。
吃完,大强子说要把孩儿们带出去玩儿,却给梅英拦下。
“他阿强叔,恰好我有话说,要孩儿们听听也成。”
梅英用巾帕摁摁唇角。
大强子有一些着急,他觉得是梅英要跟他们划清界线了,忙急急道。
“嫂嫂,外边那烂舌根儿的,你不听也罢,真真要我们生分,才是如了那起子烂心肝的意。”
“话是不错,只是怎么也管不住人家的嘴,这外边恶心的话,怕是收不住了。他郝叔。连累你了,真是抱歉。”
梅英一笑,对郝屠夫一颔首。
“哪的话,长福娘,这……”
郝屠夫还没见梅英对自个这样客气过,反而头脑更不灵光了。
原本有想好的话,这会功夫子居然一个字也是讲不出来了。
“事已至此,倒亦是不好什么都不做,他郝叔,你可愿娶我?”
梅英平静的问说。
郝屠夫跟大强子一下子石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