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雷鹏对他说:“……你说结婚有什么好,不能结婚的时候不顺心了随时拍拍屁股能走人,吓唬吓唬他给点教训也是好的。但结婚了不一样,分手能天天闹,离婚哪能天天来。”
那时候雷鹏对婚姻还很慎重,吵架了回公寓冷静冷静第二天自己就回去,而杨炯也满心想着第二天和傅惟演去领证,谁知道这才几个月,事情就都变了样。
杨炯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眼力见,忙从一旁抽了几张纸递过去。他想劝点什么,可是杨佩琼在,也不好多说。只得轻轻地叹了口气,勉强拉着杨佩琼扯了几句别的。
好在雷鹏情绪恢复得很快,等了会儿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跟着一块聊了几句天。只是话题无非是些时事新闻,娱乐八卦。
杨佩琼每次提前这个就不免念叨,叮嘱杨炯道:“你工作就好好工作,那些歪主意别瞎打,什么这明星那明星的,整天不是闹绯闻就是搞出轨的,一个个的多难看啊。”
杨炯飞快地看了眼雷鹏,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跟他妈道:“我这样的谁跟我炒绯闻啊,人又不少傻,图啥。”
杨佩琼却说他:“你这样的怎么了?上次我还没说你,那个摄影师你还联系着吗?这阵子惟演不在,那人你干脆连见都别见了,避嫌。”
杨佩琼不知内情,又转过脸对雷鹏说:“小鹏你也盯着他点,惟演是个好孩子,炯炯上回也不知道着了谁的道,为给一外人说话把惟演给气着了。”
杨炯一口汤没含住,噗地一下喷了出来。
当初徐志就是雷鹏介绍的。他那会儿是好意,觉得傅惟演这人历史遗留问题多,又长的太风骚,容易招蜂引蝶,所以赶紧给杨炯介绍了个好的。只是没想到傅惟演爪子快,按住他家羊死活不撒手了。
雷鹏又尴尬又有些哭笑不得,再一想,许瑞云倒是长得一般,但是仍耐不住寂寞出去找寄托,可见这人的长相和忠贞观未必有联系。
他心里也盼着杨炯好,于是认真答应道:“行。阿姨你放心。那个徐志出去旅游了,三个多月都在海上飘着呢。他就是回来了,我也会好好当护羊使者,不让他捣乱的。”
杨炯见状也笑嘻嘻地伸手,跟杨佩琼保证道:“他就是回来了我也不会联系他。”
杨佩琼这才满意,又看他嬉皮笑脸地不认真,敲打了一句:“咱家可没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家风。”说完又想起雷鹏那对象,忍不住气愤道:“依我看惟演说的对,干摄影的就是不行,靠不住。”
杨炯:“……”
后来傅惟演听了这段,顿时理直气壮地附和,连声说对。
杨炯说他:“你对什么对啊?我跟徐志一直就没再联系过好吧?”
傅惟演却说:“我这次是认真的,不是说干摄影的如何,是说物以类聚。比如徐志摩和他周围的人都一个德行。”
杨炯忍不住给他纠正:“你能不能好好说,徐志是徐志,徐志摩是徐志摩。我还挺喜欢徐志摩呢。”
他很喜欢那首《火车擒住轨》,在杨老头刚没的头几天,他几乎反反复复地念叨那里面的几句,像是找到了寄托。
谁知道傅惟演却说:“我说的就是徐志摩。他写的一手好诗有才情是一回事,但是男女关系就是另一回事了。同样他身边的人,像胡适,学问高归高,但要在家庭上他可是典型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只是胡老先生会处理,什么大姑娘小媳妇,什么女学生小师母,他又能跳热舞又能写情书,发展各种浪漫史,也就没走最后一步。”
又道:“那些中年危机的不都这样吗,想着跟人一样‘发乎情止于礼’,发展一段伟大的友谊。只不过大部分人有胡老先生那心思,但是又没那本事。”
杨炯从没了解过这些,顿时觉得有些颠覆。
傅惟演却不肯再多说了,他那边进修快要结束,最后的时间越来越紧。杨炯这边的青春剧也快要杀青,最后这阵子安排的戏份也比较集中,因而通话的次数少了不少。
杨炯看着他归国的日期一天天临近,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也不再提别人的这些家事。只问他:“你瘦了吗?高了没有?是不是晒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