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大夫才看向陆炀心虚道“活,活了,不,不过也就这两天的事儿,要是朝廷的药送不过来,就,就……”
“就什么……”陆炀嗓子干涩,双手紧握拳头。
“就没了!这位相公,不是老朽不救,这疫病连御医都头疼,老朽也无能为力……”大夫摸着额头的虚汗。
陆炀没再说话了,眼睛发红,死死盯着面前昧良心的老头额头青筋暴起,良久才缓缓道。
“你听着,他若死了,我就杀你全家……”
陆炀的声音很淡,虽然还是那张斯文的面孔,但却再无曾经的温和,即将失去自己喜欢人的痛苦让他有种毁灭世界的冲动,内心的崩溃让他有些失去理智,什么顾虑道德在心爱人死亡面前似乎都变成了泡沫。
此刻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田恬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少年的死亡阴影让陆炀有种前所未有的绝望,还有巨大的恐惧和害怕……
听到这样的狠话,那大夫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抱着药箱,看看床上的田恬,又看看陆炀,满心苦涩。
“这,这……要不你去找西巷子的神婆给你夫郎做做法事儿,镇上齐家那男人之前也染上疫病了,本来前几天就该死了,结果昨天找了个神婆做了一场法事儿,今天就能下床了,你去试试,说不定能行,多拖几天等到朝廷的药送过来你家夫郎就,就没事儿了,老朽,老朽实在是没办法了……”
大夫话落,陆炀眼中闪过一丝神采,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没有管大夫口中的神婆,倒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对方口中的齐家男人身上。
这神婆就是一群胡言乱语胡来敲诈银子的神棍根本不起作用,倒是那个什么齐家男人,自从瘟疫出现开始,凡是染上疫病的人绝对没有活过七天的,这齐家的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病好?!
只要找到其中关键,田恬的命也就能拖下去,等到朝廷的救命药过来,人就有救了!
“带我去找那个齐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