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刚刚调来的新护士,你真该去看看,身材真是惹火。”比尔善意提醒。
“抱歉,我想我希望一个人安静地在家看部无厘头的喜剧电影。”徐泗笑着拒绝。
比尔耸耸肩,好吧,长得好看的人拒绝起美女来总是没有丝毫犹豫。
“好的,那我去把下一位病人带上来,唔……好像是一位不小心手腕骨折的倒霉蛋。”他拿着名单出去了。
不一会儿,面前就笼罩下一个阴影,徐泗抬起头。
愣了一下。
应该说,愣了很久。
“医生?”那人把那只完好的手撑在台上,抵着下巴笑道,“是我太帅了吗?”
徐泗回过神,挑挑眉毛,捏紧了手中的钢笔,“先生确实英俊。”
终于舍得出现了吗?
徐泗简直花了十二分的气力才忍住不冒冒然就冲上去给他一个喘不过气的拥抱,但是他做不到把自己的目光从此人身上撕下来,从他眉心那淡淡的六颗红痣上撕下来。
尤西觉得他的目光不同寻常地炙热,简直灼到了自己,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以为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不可能啊,出门前他仔细地照了几遍镜子,检查了自己的变装,头发收起变成现代正常男人的长短,一身休闲的运动装,主要是为了配合他打篮球折了手腕的设定,食指上的化戒也乖乖地待在原位,哪里都天衣无缝。
但是顺着米凯的目光,尤西发现他盯着的地方是自己的眉间,哦,他恍然大悟……是那个该死的胎记,用法术无论如何也不能隐去它,充其量只能让其颜色变淡,看上去不那么惹眼。
“很独特吧?”他摸摸自己的眉心,“都说胎记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标记,我想我真是够独一无二了。”
“很漂亮。”徐泗展开一个爽朗的微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标记。”
“呃……”面对这么直白的夸赞,尤西有些吃不下,他僵了一会儿才道,“谢谢。事实上,很少有人这么说。”
“人们总是吝啬赞美。”徐泗站起身,到他跟前蹲下,朝他伸出手,“给我看看你的手吧,尤西。”
尤西伸出那只自己掰折的右手,“我姓范布斯特。”
“好的尤西。”徐泗捏捏他的腕骨,尤西嘶了一声。
他并没有称呼他为范布斯特先生,尤西觉得此人第一次见面未免也太自来熟了。
徐泗捏完他的腕骨,打开他的掌心,轻轻握住,左右摇晃两下,感觉到他体表的温度很冷,或者说,只是他的掌心很冷。这只右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是那种斯文柔弱的好看,徐泗握着它能感觉到就算它骨折了也暗藏着一股劲力。
尤西觉得自己似乎过分敏感了,他觉得米凯检查他手的伤势总带着一股暧昧,他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热量。死神的体温很低,但这对死神来说是最适宜的温度,现在有个火炉塞进手里,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出汗了。
“恭喜你尤西,基本可以确定是骨折了,但是我们还需要拍个片子,确认一下,然后我们再进行复位,打石膏这些后续治疗。”徐泗抬起头,抽出手。
离开的一瞬间,尤西又觉得对方似乎有意无意挠了一下他的手心,他皱起了眉头。
等等,生平档案上说米凯·霍勒是个实打实的异性恋,总不会这也有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