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潜笑着把手机扣在一边,配合的说,“我们不理他。”
话虽如此,晚饭吃到尾声、一群单身狗商量着转移阵地继续浪通宵的时候,却还是催着沈潜先回家去了。
今天的寿星朋友送他出门,两个人一起走出热闹的包厢。
天色阴沉,隔着透明的落地窗都能叫人感觉到压抑。朋友扭头往外看了一眼,嘀咕道:“又下雨了。这天儿,一下子就冷起来了。潜哥你怎么回去,有伞吗?”
“我开车了,也有伞,不用担心。倒是你该多穿一件……”沈潜的话语和脚步突然同时一顿。
……小安?他回来了?
“怎么了?”朋友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张望。
“好像看到一个熟人。”沈潜说,“我过去顺便打个招呼。你回去吧,别送了,他们还等你呢。”
沈潜今年三十岁,跟秦子熠在一起不过两年时间。在那之前,作为一个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发育正常的男人,他自然是曾经有过喜欢的人的。
而小安,则是其中十分特殊的一个。
——他不仅是沈潜唯一一个喜欢过却没有追到手的朱砂痣,也是他的现任男友秦子熠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沈潜和秦子熠在一起之前,曾是彼此最强劲的情敌。那时若不是小安突然出了国,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背影很像小安的青年走进了走廊尽头的包厢。沈潜看了几秒钟,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这家会所隔音做得很好,任是各个包厢里头如何喧哗吵闹,楼道的环境也是十分安静的。
沈潜站在那间包厢的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里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半天没有任何回应。
他再敲,这回稍稍加了些力气,没关严的门却是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高亢的音乐声伴着喧哗的人声顿时有如实质的声浪涌入沈潜的耳朵。
屋里的人玩得正high,没有人注意到门外站着的沈潜。他正要继续敲门示意,恰在此时不知道里头的人做了什么,音乐和喧哗突然停了,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响起:“潜哥今天真的不来了吗?”
……真的是小安。
而令沈潜更加在意的,却是随后那个无比熟悉的嗓音:“你有什么事非找他不可?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
那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这两年来夜夜萦绕耳边,绝不会认错。
是秦子熠。
一个陌生的男声嬉笑着说:“小安,当着咱们小秦爷的面总提别的男人,有人要不高兴了啊。”
男男女女哄然大笑,中断的音乐重新响起。
喧嚣嘈杂之中,有谁又说了什么,笑了什么,理应都听不分明。
沈潜却只觉得那个熟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沈潜么,他就是我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