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夏不解,庞雕就更不明白,心情不好,庞雕假笑说道:“想不到我丈夫和蓝家曾经还走得很近,这么说来,你也该叫我一声庞叔叔。”
“是啊,庞叔叔。”这话说得有些无礼,可蓝焙并没有生气,他笑着眯起了眼睛,仿佛真要叙旧似的,万般感慨一般叹了口气说,“想当初程叔还年轻,现在他的孩子都不小了……”
桐夏神色微微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怅然。他身旁的庞雕比较敏感,狐疑的盯着桐夏问道:“程叔是谁?”
“啊,庞叔叔不认识程叔?”蓝焙故作惊讶,随后却又做出理所当然的模样,勾起嘴角说道,“桐叔叔不告诉你也是应该的,毕竟那都是你们结合之前的事了。”
听到此处,要是庞雕还没听出什么,那算是见鬼了。庞雕几乎是马上皱起了眉头,咬着嘴唇看了桐夏一眼。
不过,庞雕心里明白,蓝焙之所以提起旧事,八成是为了挑拨离间。所以他顿了片刻,马上笑着挽住桐夏的胳膊说:“既然是从前的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我也已经不在意了。”
“是啊,庞雕叔叔心胸宽广,自然不会计较那么久以前的事。”蓝焙依旧笑着,却又转眸看着桐夏,幽幽说道,“其实倒也没有什么,我也只是有些感慨。当初程叔执意与一个不能化形的兽人结合,又生下了两个孩子。可惜,那个兽人孩子和他父亲一样不能化形。不过那个亚兽人孩子却还不错,在年轻的雕刻师中也算才能出众。对了,好像前些天庞雕叔叔去找过他。我也好久没见过温然了,他怎么样?”
说罢,蓝焙好像真的关心温然过得如何一样,一双眼睛看着庞雕,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伪装得再好,也挡不住眸底深处的那丝戏谑。
庞雕听了这话,瞬间明白过来,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气得嘴唇都颤抖起来!
这个蓝家的小辈实在无礼,竟然就这样将他丈夫桐夏年轻时的风流事捅出来不说,还点名自己看中的亚兽人竟然是丈夫旧情人的儿子!这样一来,自己竟然想撮合丈夫旧情人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子,岂不是成了众人的笑柄?这不是明摆着,想往自己眼睛里头搁沙子吗?
深呼吸几次,庞雕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看蓝焙的模样,明显还不知道有那样出众才能的另有其人,也许他得到的情报和他原先认为的一样,以为雕刻出那样惊艳作品的是温然。蓝焙心里头打的算盘庞雕很明白,温然是蓝家撵出去的亚兽人雕刻师,如果要让温然回来是分分钟的事。但温然有权利选择做桐西的伴侣,所以蓝焙扯出这段旧情的目的,就是从庞雕下手,让庞雕打消选择温然的念头。
扪心自问,如果早知道桐夏和温然的母父有一段,依着庞雕骄傲善妒的性子,哪怕温然再有才华,也不会选温然做桐西的伴侣。不过现在还好,真正有雕刻才能的是另一位亚兽人雕刻师,这一点,蓝焙可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