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室安静如初,地上那巨大的符阵一下子就吸引了眼球。
“这是什么符阵?”剑宗宗门疑惑地开口道。
一位走铭文之道的铭文宗师连忙上前,他是剑宗的四圣者之一,专修铭文之道,对符阵自然也是有所研究,他细细地看了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这位圣者的脸色越来越沉,表情严肃地抬头应道,“宗主,这符阵我没有见过,但是从符文和阵法走向来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可能是一个邪道的夺舍大阵。”
这位圣者的话像是滴进油锅的水,顿时把整个修炼室都给炸开了锅。
甚至有几个旋丹期长老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不敢站在那修炼室的符阵之内。
“夺舍大阵?”剑宗宗主沉着脸问道,“修炼室里只有九剑圣者与他儿子两个人,谁夺谁的舍?他儿子那资质,也值得夺舍?”
一句话,让修炼室内沉默了下来。
跟着进来的侍者头领突然开口道,“二公子昨晚也被召进了修炼室。”
“二公子?是谁?”剑宗宗主并没有关注到这些小细节。
“一年多前,宗门大招之时,九剑圣者新收了个徒弟,十分疼爱,还带他去参加了‘万杀灌顶’,取得前十的好成绩。据说,当时他的资质极高,在那群弟子里可以排行第一。”解释的是一位旋丹期长老,他是当初主持‘万杀灌顶’的长老,对雷彻印象极深。
“那他人呢?”剑宗宗主开口问。
侍者头领犹豫了一下,应道,“也并没有见到二公子离开。”
修炼室再次沉默下来,大家心里都有所猜测,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
这位九剑圣者新收的弟子资质极优,但九剑圣者的儿子剑啸天的资质却差得众所周知,修炼室内符阵是夺舍大阵,大家顺着想都能知道,这安排的是谁夺谁的舍?
但为什么人都不见了呢?
难道夺舍失败,人倒被那二公子给杀了。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所有人一闪而过的念头都不会有,九剑圣者是命陨期,少宫主剑啸天是旋丹期,而雷彻只是开辟‘识海’期,这一年的时间,了不起也就升到了炼气期,他们之间是天差地别,根本不可能有那个可能。
“宗主,这夺舍大阵的符文与阵法走向在我曾经出外历练时遇到的一位符文大师里见过,当时曾听他提起过几句,说是如果想要实行这种邪阵,必须要有献祭才行。我刚才看这符文,下面血量饱满,灵气充溢,显然是刚经过献祭的阵法。但从这个符阵来看,献祭并没有成功。也就是说,可能是夺舍大法没有施展成功,被反噬了。”
“反噬会如何?”
“献祭的一般方法是血祭,血祭是燃烧的方式,肉体燃烧得越充分,献祭的诚意越足。”铭文宗师可没什么忌讳,他也是圣者,更是剑宗四圣才之一,有什么也不怕直说,“如果真是剑啸天想要夺那位二公子的舍,那剑啸天必然是先自我血祭,那身体是绝对燃烧得一点儿也不剩。如果反噬,猜想那位二公子必然燃得差不多了。至于九剑圣者,这夺舍大阵一开启,符阵失败,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谁都知道,邪阵这东西是碰不得的。既然九剑圣者的魂牌破碎了,那必然是因为九剑圣者被这失败的符阵牵连,一起献祭给献没了。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宗门里虽然没有剑啸天和那位二公子的魂牌,但九剑宫必然存有他们的魂牌,让人取出来看看便是了。”
剑宗宗主铁青个脸叫侍者头领去取。
九剑宫里的魂牌只有剑啸天一人的魂牌,故此也没有专门的魂室,更不会有专人看护。
侍者头领到了九剑圣者的卧室内取出剑啸天的魂牌,里面的魂牌果然已经破碎。
“那位二公子的呢?”谁也没说出雷彻的名字,剑宗高层们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想去知道的必要。
“二公子并没有制作魂牌。”侍者头领小心地应道,“九剑圣者说二公子境界太低,反正又不离开宗门,没有制作魂牌的必要,等将来有资格出门历练时再说。”
这话说的,谁也知道,只要是剑宗弟子,拜入宗门后都要制作魂牌,只不过,弟子的魂牌可以放在师尊这里也可以放到剑宗魂室里去罢了。
不过,从这话里,大家也猜得出九剑圣者的不轨之心了。
剑宗宗主并不关注那个所谓的二公子死活,再怎么有潜力也得活得下去,更何况,这显然是已经死去的人了。
“今天这事,不用再查了。”剑宗宗主闭了闭眼道,“九剑宫收回剑宗,九剑圣者之事,今日以后谁也不可再提,再提者大惩。”
剑宗宗主头疼的,只是剑宗少了一位圣者,以后剑宗在宗门大联盟的地位会不会有所下降,这就够他心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