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修堪堪收了手,惊愕地睁大眼睛,“疯子!”
苏洛嘴里尽是血,咸腥的,一滴一滴地从嘴角流出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痛得不能言语,最后也只动了动嘴唇。
人一旦绝望,身体上的痛苦仿佛就会被缩小无数倍。
苏洛就这样看着镜头,眼角含着冰冷的笑意,伤口不长,却血流披面,血不断地从新鲜的伤口奔涌而出,很快将他曾经迷人的锁骨淹没了,浸透了衣衫。
即便不看镜头,苏洛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恐怖。他也知道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表情会拍出怎样惊悚的效果。
他或许可以诅咒齐轩,让他横死街头,让他也体会一下被背叛出卖时的锥心之痛。
可他知道,此刻所有的叫嚣都不过是垂死挣扎,除了让自己狼狈不堪之外,并不能对那个人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如果,就这样,让齐轩看着他流血而亡,应该足够他做一辈子的噩梦了吧?
苏洛突然笑起来,牵动伤口,喷出更多血来,其他人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
“齐文修,你不是想报复他吗?我想你把我喉咙割断,让他看着我的血流尽,应该效果更好!”
齐文修看着这个浸在血泊中几乎疯癫的人,气息微沉,“好!我成全你!”
刀光一闪,镜头一片漆黑……
***
“boss,要强攻吗?”
凌哲宇看着窗外夜幕,凌晨两点,s市已经安静下来。
“现在齐文修正在兴头上,强攻,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稍有差池,就会出人命。”
“那,万一,撕票……”
凌哲宇一个眼刀杀过来,“只要齐轩没蠢到真的向齐文修交出股份,只要他在适当的时机带着凌凡出现在公众面前,苏洛对于齐文修,便失去了价值,那才是我们动手的时机,明白吗?”
失去价值,那岂不是杀起来更顺手。保镖实在不明白这其中逻辑。
“齐文修不是杀人犯,他也不是亡命之徒,他要的,只是向齐轩报复。齐轩在乎的东西,对他才有价值。”
可是这样,皮肉之苦总是免不了的。凌哲宇只希望苏洛不要太倔强,好好引导齐文修,只要齐文修断定他不是凌凡,就不会对他下手。
“注意,不要打凌氏的旗号。”若是让齐文修注意到凌氏插手,那苏洛就真的危险了。
***
齐文修将视频发过去,给了对方足够的时间思考。
“你说他看到你毁容的样子会怎样?或许他甚至以为我真的把你杀了,暴跳如雷呢!”
苏洛看着齐文修,脸上太疼,任何肌肉的牵扯都能让他的伤口流血,但他还是说,“他可能会准备好香烛,为我超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