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品质?
王奶奶和王笑云为什么就会有要求?为什么就要闹这些事情出来?她们如果全然的为林炤考虑,就不该有这种非分的要求。说到底,她们是为了她们自己。
王奶奶甚至利用了林炤对她的尊重之心。
而这一点,现在不但是林炤、越绣宁这边心里清楚,只怕王爷爷、王奶奶应该也很清楚,林炤是已经看出来了这一点的。
王奶奶就没有一点愧疚?
林炤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或者说,他只愿意跟越绣宁说这话,在王爷爷和王奶奶面前,他连说都不想说。一方面是尊重,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一种心凉。
越绣宁也摇了摇头。
“至于进京之后的事情,进京了再说。你别再说你不聪明的话了,你很聪明的,只是这件事牵扯外婆,你无论怎么处理都不会让外婆高兴满意,进而咱们都会难过,所以你才会这样说。而且,不管聪明不聪明,做事但凭本心罢了,我经历过那么多,还有什么瞻前顾后的?算计到头,不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林炤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若有似无的闪烁着。
“二皇子手段不可谓不高明,谋划的不可谓不老谋深算,可到最后又怎么样?得益的只有他,算计的再高明只这一点也就昭然若揭了。”
林炤说着低头看她,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道:“我们坦坦荡荡的回去,坦坦荡荡的做事,就好。”
越绣宁抿嘴,抬头看他点点头,他便托住了她的下巴,温软的唇便落了下来。
第342章 回越家
今天的事情真的让夫妻俩很不舒服,转了半圈就回屋了,洗漱了睡下。
转天起来,牙婆带了人来,越绣宁就叫直接带到姥姥和母亲这边,和她们一起选人。
不是说一下就要找多少人,暂时有十几个人在府里就行。
专注于一件事,这件事解决的就比较快。其实她们选的人不是很多,头一天只看中了两个,留下了。转天牙婆送来了十来个人,选了选留下了五六个。
惹得牙婆背地里偷偷抱怨,皇长孙家选人也太麻烦了,这是挑下人呢,还是挑媳妇呢?
当然,私下里抱怨抱怨罢了,该送来还是要送来。
如此四五天之后,府里的下人才多了些,一共二十来个,吴玉给安顿了一下,前院几个,内宅几个,谁管哪里,总管是谁等等的。
王县令那边也托人找了七八个家丁,家都是附近的,签死契还是活契倒在其次,只是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放心。
忙这些事,然后收拾东西,二十多天过后,越绣宁林炤夫妻俩,和吴玉、吴邓氏去了一趟越家。
越家在长安城买的宅子也不小,只是离越绣宁她们的府邸更远了,长安城又大,从府里出来坐车,拐来拐去的居然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越家这边在县城的时候,下人是已经采买妥当的,所以收拾的比较快,各方面安顿的也好。孩子们当然是最快乐的了,不用如小时候那般的受苦了,吃得好穿得好,每天能读书,玩耍的时间也多,高高兴兴地。
越天梅、越天泽知道姐姐要走了,还挺舍不得的。越天梅看起来懂事了点,到底已经十岁的姑娘了。小天坤倒是无忧无虑的在院里玩儿,如今跑的倒是快,小家伙高兴的笑声总在院子里回荡。
吴玉小声的询问越民耕,让绣宁去见见她奶奶?
越民耕脸上便露出紧张,看了看越榴红。
越绣宁就忙道:“并不是一定要去见,只是母亲的意思,我和相公要走了,礼数上该见见奶奶,这都两年多了……”
越榴红也有点紧张,道:“照理是该见见……”她又去看越民耕。
偏偏越尚耕这会儿出去了,就他果断点。
越绣宁就道:“是又有什么事吧?”
越榴红想了想,叹气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是你奶奶那脾气呗,动不动就闹的天翻地覆的,来到长安城也没见高兴多少,横竖时不时的就要找事骂人,幸好身边有人总围着,我和你二叔、三叔才能消停,如今府宅也大了,吵起来我们有时候也听不见。不过吵一次,下人总要过来回禀,我们也知道。”
越民耕点头:“你奶奶还是那样,估计你要是过去,说不定……不是说不定,大约跑不了一场吵骂。”
越绣宁一听就忙道:“那就不过去了。”
吴玉忍不住的看了她一眼。
越绣宁道:“没办法啊,总不能明知道挨骂还要过去吧?再说了,奶奶年纪那么大了,总生气对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还是不过去惹她了。”
她当然是一点都不想去看越赵氏,来越家是看二叔三叔和小姑,还有弟弟妹妹们,她才不想去找骂呢。
听她这样说,越民耕就道:“不去就不去吧,少点事。”
吴玉可能觉着来了一趟,而且要走了,谁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说什么都该见一见。听见越绣宁说的,可见实在不想去,不由得叹气。
只要是这种话题,吴邓氏一般不说话的,现在看看稍微的有点僵,就忙将话题扯开了,问越榴红收拾的怎么样。越榴红脸就有点红,说收拾的差不多了。
正好这时候越尚耕回来了。被问收拾的如何,说没什么可收拾的,一听询问越绣宁要不要去见见越赵氏,要走了论礼怎么着也该去看看奶奶啊。越尚耕同样也是犹豫了一下,道:“去的话,少不得又吵闹……估计肯定是会吵。”
想了想摇头:“我觉着还是算了,没事找事嘛。”说着问越绣宁:“你很想去见见你奶奶?”
越绣宁尴尬的挤了个笑容出来,心里想说,怎么可能。当然没说出来。
越尚耕一看她这样子,就对吴玉道:“何必为难绣宁,别去了。我劝大嫂也撂下这个心思,我们走了之后,你也不用总想着过来见母亲,娘那个人……做的事有时候挺绝的。”
说着转头又嘱咐越民耕:“二哥,你说是不是?我觉着已经这样了,就各自过各自的,别想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娘可是正经敢拿菜刀砍人的。何必没事找事?”
越民耕就道:“你看你这样说话多难听?谁没事找事了?这不是……礼数在这里吗?”
越尚耕摊开手:“我说的就是礼数啊。”
吴邓氏其实是觉着越尚耕说的很中听的,忙道:“尚耕说得对,不是我这个当亲家母的说风凉话,以前的事虽说过去了,可想起来还觉着脊背发凉呢,不是我教自家闺女不遵着礼数,实在是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礼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