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让后宫做的这些事情,目前来看无论怎么样也难以挣出来一百万,所以,只要能挣回来一些,她也挺满意的。
虽然给找了不少的事情,不过因为后宫人少,新皇后入宫之后一番的改革,将之前层层的服侍习惯给改了,小太监们不用去服侍大太监,小宫女不用服侍大宫女,如果需要服侍的就全都送出宫去,这样,人手确实多了很多。
所以尽管也有些怨言,但并没有太多。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皇后的威严,越绣宁入主坤宁宫之后,并没有做什么下马威等等的事情,但因为后宫整顿,加上现在她甚至还监国,国家大事都管理着,后宫的这些人当然也很自然的就跪服了。
这件事布置下去,越绣宁也安心了。
叫来了宫女询问前面送来信没有,小豆摇头。
看样子今天是没有信了,越绣宁叹气,窝在榻上呆了挺长时间。
转天继续上朝。
沐休了五天,事情似乎是积压的有点多,上朝了之后德公公请大臣们有事禀奏,话音才落,一下子出来了三位官员齐声道:“臣有本上奏。”
三个人又是一起的停顿,然后互相的看了看。
越绣宁道:“一个一个来。”说着看了越承耕一眼。
越承耕扭头看了看,道:“薛大人,你请先说吧。”
出来的人中就有薛昉,越绣宁也没想到父亲对他这么客气,父亲考虑的可能是,越是对自己有意见的人,越是要客气些,当然了,只是态度客气而已,遇到了事情该如何和对方争论还是依然争论。
越承耕只是不愿意让百官们觉着皇后娘娘专门针对薛昉而已。
薛昉便躬身道:“是。”然后大声道:“前门牌楼那边住了几个进京赶考的学子,这几天聚集了一帮人在牌楼下面常常发些惊世骇俗之语,对朝廷对皇后娘娘极端不敬,尤其是说皇后娘娘的一些话,什么妇人之见如何治国?什么妇人不可干政,皇后娘娘监国,国将不国!”
原本声音就很大,感觉有点故意的意思,这会儿抬头看了一眼越绣宁,声音更大了一些,整个金銮殿都有回音了:“娘娘!这些学子胆大包天妄议国政,实在是可恶至极!如果让这些人在天子脚下散播这样的言论,恐引起混乱,若是有百姓被蛊惑,起了反心更是祸害更甚!娘娘,臣请娘娘将这几个裹乱的学子尽快抓起来,避免他们闹大!”
说着将折子递上。
越绣宁刚要说话。
越承耕已经道:“处理学子的事情还需谨慎,娘娘,学子乃是为国取士,他们苦读寒窗十年,为的就是进入仕途为国效力,且他们虽然还没有参加科举,但人数众多身份相同,很容易形成人溺己溺的感觉,所以处理学子的事情还是要谨慎些。”
不等越绣宁说话,薛昉已经大声的对越承耕道:“侯爷此言差矣!这里是天子脚下,如果允许这些学子们妖言惑众,朝廷的威严何在!娘娘必然会被百姓认为懦弱无能!再要是让学子们擅动了更多的人对朝廷不满,得不偿失!”
薛昉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说话的事情气势磅礴的,好像带着一股怒气,声音又大又严厉,不知道这股气是针对学子,还是针对皇后娘娘的。
越绣宁已经将折子拿过来看了看,就在她看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大臣站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齐声附和薛昉。越绣宁放下折子抬眼看,见都察院的赵畅还在犹豫,吴泽虽然站出来了,但是根本没说话的机会,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个人说完了另一个马上继续说,吴泽张着嘴就是没机会说话。
那几个人简直像是吵起来一样,但说的意思相同,就是要求严惩学子的。
越绣宁给德公公摆手,德公公便大声道:“大人们别吵了,既然已经奏禀了皇后娘娘,就是请皇后娘娘定夺的,你们如此的吵,娘娘怎么定夺?”
越绣宁现在也学聪明了,不在扯着嗓子叫别吵了,这个工作现在交给了德公公和福公公,叫他扯着嗓子叫去。
果然,德公公喊了几声之后,几位大臣不吵了。
“请娘娘定夺!”
“娘娘,一定要严厉惩处,不能让这些学子们骄横做大!”
虽然不吵了,但最后还是总结了两句。大家看起来都很生气,也不知道才听到这件事的他们生气什么。
越绣宁道:“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学子们闹事,强行压制只会让学子们更加反感,惹起更多学子的反抗,读过书的人一个个口齿伶俐笔下生花,若是在京城四处游走到处散播联络,那才真的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冷笑着看着薛昉等人:“各位大人,这个道理你们真的不懂吗?”
朝上安静了一会儿,大臣们都稍微的停顿了一下。
薛昉原本想好了,如果皇后娘娘不采纳自己的意见,那么就要指说娘娘太过听从威远侯的意见,威远侯是娘娘的父亲,在家从父的思想作祟,娘娘到底只是个三从四德的妇人,不适合治国!
原本想好了的,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妇人不能治国这个事实说出来,让大臣们好好的议一议。
但是薛昉没想到皇后说话如此的犀利,虽然意料之中的反对自己这方的意见赞同威远侯的意思,但是没想到简单一句话,反问了一句,倒让薛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接这个话。
薛昉刚一愣,吴泽已经大声道:“娘娘所言极是!各朝各代历来对处理学子的问题上都是很谨慎的,学子们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参加科举,他们这些人的目的相同,追求相同,所学亦相同,更容易有共同的认识和想法,很容易聚集起来,对他们绝对宜疏不宜堵。”
第910章学子不可欺
越绣宁点头:“不错。”接着又问:“吴大人,下朝之后你去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离明年科举整整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他们因何这么早就进京了?这些人是不是家在京城的学子?到底有何不满,有何所求,你都要打听清楚。”
吴泽道:“是,臣遵旨。”
越绣宁的意思,是想快速的将这件事处理了,说其他的事情,刚刚不是一下子出来了好几个大臣吗。
但是薛昉这方的人显然是不会同意。
刚刚在争吵的大臣之一便道:“启禀娘娘,臣是和薛大人一起查问的这件事情。这十几个学子都非京城人士,是南方过来的学子,他们来的这么早,就是为了早早过来赁了房子安心的读书,等到科举临近也不用辛苦赶路,到时候来了京城也不好找地方住。”
越绣宁惊讶:“哦?还有提前这么长时间的?”
吴泽道:“启禀娘娘,有这样的学子,一般都是家境殷实富裕,将科举中第视为必然需要做到的事情,这样的人有些提前一年两年就从家里出发来到京城赁房住下专心读书。也有上一次科举落地,干脆就不回乡,住在这边等三年后下一次的科举的。”
可能是不想让君臣这样一直的岔开话题说话,薛昉马上道:“娘娘和威远侯的意思一样,不过臣不赞同。吴大人也说了,学子们最容易聚集起来,如果让他们聚集起来了,在京城之地到处的宣讲,呵斥朝廷的种种所谓弊端,贬低皇后娘娘一介妇人不应该干政,等等如此的,朝廷若是不处置,第一显得朝廷太过懦弱,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眼皮子底下让人贬低毁誉朝廷,第二学子们一点煽动起来更多的人不满,天子脚下发生了骚乱,谁能担当的起?!”
吴泽有些恼了,声音冷冷的:“薛大人,你言语之间总有挑唆,到底是何用意?皇后娘娘说的很清楚了,对待学子不宜强行压制,你为何还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暴戾处置?”
薛昉声音更冷更怒,怒哼了一声道:“吴大人,你是从哪里听出来本官言语之间有挑唆的?你又说说本官挑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