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进来了,走到文毓这边行礼:“姑娘,太太说该回去了。”
文毓一听就笑着将茶杯放下了:“我该走了,你们姐妹慢慢聊。”说着又对曦姐儿格外笑着道:“不知道穆姑娘在府里忙不忙,我那边年根了收了几样好东西,挑了些估计你喜欢的,明儿给你送过去?”
曦姐儿一听忙道:“明儿有空,只是总收你的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你有好玩好看的不也给我呢。”文毓笑着已经站了起来,对邓柔笑着道:“那我就走了。”
邓柔和曦姐儿站起来送,从次间出来,内屋的文二太太前头出来,邓紫虞和三太太跟在后面也送。
将她们母女送到了内院门这边,三太太和邓柔一直去送到侧门,而邓紫虞和曦姐儿母女俩就先回来了。
“母亲,老太太找咱们过来,是有什么话跟您说吧?”曦姐儿问道。
老太太的病情分明的没有传报的那么严重,那么应该就是为了叫母亲过来的一种方式,是有话要说。
果然,邓紫虞并没有摇头说不是,只是淡淡的道:“没什么,也就是那些唠叨的话,你不用管了。”
第1397章公主驸马的误会
听母亲这么一说,曦姐儿心里便也有数了。
老太太必然是催促母亲进宫去探听的。
上折子的时候难道就想不到?现如今倒着了急。
当然,这话曦姐儿也就心里头想想罢了,自然不会说出来,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邓紫虞反倒是走着走着,叹了口气。到了门口脚步顿了顿,这才深吸了口气进了里屋。
曦姐儿并没有跟着去内室,而是依然回到了次间这边。母亲的样子她看见了,其实心里头特别理解。因为她也是同样的感受。
外祖母是她的亲人,她自然不好去表露什么不满,但外祖母这些年做的一些事情,真的是有些叫人不忍直视。
而且曦姐儿也是这两年长大了些,才开始关注大人们做事,年幼的时候哪里会懂?
这么一想母亲就真的是太为难太为难了,这些年就为了外祖母做的一些事情,都不知道为难成了什么样子,可那是她母亲,她还不能说。
就那这一次外祖父连同了一百多人一起上折子的事来说,做的时候就没想清楚,后果会有多严重?
皇上一直抻着没说什么,但那绝对不表示皇上没有发怒。
等事情做出来了,才开始担心了。而更叫曦姐儿厌恶的是,他们的担心并不是表现在他们自己如何,反而做出一副担心大皇子和曦姐儿的婚事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影响,将这种压力转到母亲身上,施压母亲去宫里给皇后伏低做小,暗示母亲去赔不是。
明明是外祖父做的不对,却让母亲承担。
曦姐儿非常生气。
只不过外祖父和外祖母是母亲嫡亲的爹娘,母亲不能说什么,她也不能说什么。
曦姐儿听见邓柔进来的声音,也没去看她,依然是沉吟在自己的思绪中。
邓柔进来也看见了,曦姐儿又在冥想,这种旁若无人的心不在焉总是叫邓柔非常厌恶,看着就生气,给她的感觉曦姐儿就是用这种表情来显示出她的高高在上和冷若冰霜。
真不知道这样的一张冷脸,见到了大皇子能如何的笑靥如花?
邓柔心里恶毒的想着,曦姐儿在大皇子面前陪笑着的,极尽讨好的样子来。
“刚刚文毓在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她什么时候跟你要手绢的?”邓柔问了一句,却又不等曦姐儿回答,马上接着道:“我劝你别给,或者给的话,也不要给和你常用的手绢一模一样的,最好完全不一样才行。”
曦姐儿收回了神游,转眼看她:“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邓柔冷笑:“不妥大了去了!你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曦姐儿是真的怔了。
邓柔冷笑着道:“公主成亲前的一件事……公主看见驸马身上有条手绢,倒是像自己常带的,不过上面却有个‘卿’字,因问驸马是哪里来的,驸马又说是公主在宫里掉的,他捡起来便没还给公主,自己留下了……”
曦姐儿专注的听着,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
这种私密的事情,邓柔倒是真有本事能打听出来,这一点曦姐儿是一直没弄明白,她到底从什么地方能知道那么多别人私底下的那些事情的?
邓柔继续道:“最后你猜,那是谁的?”
这还用猜吗?曦姐儿道:“上面绣了个‘卿’字,想来是文卿的?”
邓柔冷笑个不停:“一点都没错!就是她的!那个女人真是可笑至极!当初驸马家和他们家还是议过亲事的,是她看不上人家驸马,硬是将婚事搅黄了。等驸马和公主的婚事定了,她又不知道哪根筋抽风了,横看竖看人家驸马都好,又开始千方百计的纠缠!”
“故意的!那天进宫听说公主走过那条路,就故意将自己的手绢落在地上,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做了几条和公主一模一样的手绢,只在手绢边角绣了自己的名字,还是很小很小的,看起来像一朵花儿,试想驸马那些大男人心粗的很,哪里就会仔细的看!”
“又故意的叫丫鬟去引了驸马经过那条路,驸马捡了手绢,因见公主拿过,便以为是公主的,也没机会还给公主,自己便留下了……就因为那条手绢,差点惹得公主和驸马之间生了大误会!”
曦姐儿怔怔的听着,这些事她真的不知道。
邓柔不停的冷笑,倒好像最气愤的人是她一般:“文家那两个姐妹,真的是用尽了心机!这个文毓比起文卿来更是不遑多让,只怕是心眼比文卿更要多些!”说着看着曦姐儿:“她怎么对你的,为什么一直追在你后面,一副奉承的样子,你心里该有数。”
曦姐儿抿了抿嘴,没说话。
邓柔也知道,这会儿她不会说什么,因此管自自己说下去:“文毓跟你要手绢,谁知道安得什么心?你常用的……大皇子该见过,若是文毓将手绢如何的……”
如何的怎样,她一时也想不出来,因此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想了半天才继续道:“横竖你好好想想,这方面真的不能大意了!”
曦姐儿慢慢的点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