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急了能砍人的性子。
艾长美想起了女儿李玉珠。
“别扯那有的没的。”艾茉莉气得不行:“当日的情景衙门里的差爷们最为清楚,你随便去拉一个问问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以讹传讹,艾家的名声低到了低谷。
甚至有人扒出艾大老太爷艾长东抛弃糟糠之妻另娶小娇妻的往事。
“怎么会传得这么难听!”温春兰觉得她就不该回古榆县,省得看着这些事堵心。
这事儿得阻止。
“民众对大户的隐私总是好奇的。”艾长青颇有几分无奈:“我去见见宋大人。”
越解释越被动越会被和稀泥。
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看样子只能请宋大人出面才行。
从黄淑珍告状到她撞柱而死,他和衙役里的人算是旁观者清。
“宋大人,老夫所言句句属实。”艾长青这一句老夫在宋大人面前算是自谦得很了:“原本是些区区小事,就算有损失艾家的颜面也无关紧要的。只不过,真相总要大白于天下,此时此景,就算艾家想要解释也无人会听。老夫的意思是有劳宋大人派人走一趟了。”
让仵作验尸将黄淑珍之死以公告的形式公布出来。
官家的言论才会掩盖一切声音。
宋大人自然乐意卖艾长青一个面子。
一切都照他所说的办了。
外面的议论小了,家里的事却是很糟心。
艾梨非得让艾桔补偿才让他老娘下葬。
所谓的补偿,不外乎就是想要讹银子。
艾芹艾芬出面说和不行;艾长美指责也不中听;艾长西呵斥他还问他是谁,凭什么来管他的事。
这简直就是一个混的。
“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艾长青冷声道:“人是在他的小院里,爱葬就葬,不爱葬就守着,与别人没有关系。”
艾长青对方茹说让艾桔回城里。
艾芹艾芬也各回各屋去,一切就这样尘埃落定。
“这岂不是一个笑柄?”方茹觉得幺叔这一招会很灵,但也很狠。
“艾家这一次本就是一个笑柄了。”艾长青还是那句老话,儿孙教导不好全是白搭:“该做的,能做的,你们都做完了,余下的都是艾梨在折腾。今日的艾梨与向阳坝艾家有什么关系?他的言行举止人人都看到的,与我艾家是背道而驰,孰是孰非,对与错,都排在了明面上呢,要看笑话的人慢慢看,我们也阻止不了。”
方茹听了简直觉得是经典,对无赖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理。
“这个艾梨……”说到这儿艾长青摇头叹息:“终是毁在了他亲娘手上的。”
若当日犯了错,能接受族规惩罚,好好改过自新,他依然是艾家的二爷,什么也不缺。
现在,他在外在耀武扬威,好像也是一个二爷,但是背地里谁不说他是一个大傻子呢?
真正的是有一点“二”。
黄淑珍之死,在真正明事理的人的解释下,众人也看清了秘密的面纱,知道是她咎由自取的。
艾梨以为拦着不让下葬艾梨就会屈服,从一千两银子到两百两银子一定会到手。
结果,这一天,艾桔不再露面,艾芬艾芹哭着劝着让他赶紧的将娘下葬。
“我就不信,艾桔会这么无情无义 。”艾梨还在咬着不放。
“没用的,他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他什么时候会听爹娘的话呢?”艾芹哭得不行:“二哥,你该醒醒了,娘死了,没人再护着你了,娘是因为你死的,你快下葬让她入土为安吧。”
“是啊,你以后靠什么过日子你想过没有?”艾芬的话一向不多,但这一次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离开了艾家,你什么都不是!”
这些年在临化镇上纳妾生儿子花天酒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全是因为黄淑珍在养着他的。
艾梨红着眼瞪着两个妹妹骂她们多事,骂她们和艾桔是一派的,骂她们滚。
姐妹俩在灵堂上伤伤心心的哭了一次,最后还真是相携离去。
一口棺木就放在了小院的灵堂上,所有人都走光了,艾梨傻傻的守了两天,没见着一个人来。
“二爷,下葬吧,妾身害怕!”妾室叫红儿,胆颤心惊的说道:“二爷,他们真的不会来了。”
“滚!”艾梨没想到自己会失算,抓了一把烛头就丢了过去。
“啊!”砸重了红儿的手臂,烛台滚落到一边,没人注意火苗烧到了灵堂的布条。
红儿吃痛,看着已经快要发疯的艾梨咬了咬嘴唇,走到院子里拉了儿子的手,提了一个包袱,避过灵堂,跑了!
因为她已经听见了艾芹艾芬的话,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而且,这个男人完全就不顾家,只会败家,跟着他过不了一辈子。
艾梨的院子燃起了熊熊大火,街坊邻居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还烧了两家人的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