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单方我是开过几次的。”赵大夫道:“三个月前还开过一个,是我一个表兄的孙子,也就两岁大的样子,盗汗厉害。我当时开了这药他还觉得不信,不过到底没多问,按我说的方子连续用一周就痊愈了。这个孩子的病没那孩子厉害,所以用药一两次肯定就能好的。”
原来是临床诊断的结果。
“倒也不是,在《古今医鉴》中就有这道方子:五倍子末,津调味填满脐中,以绢帛缚定,一宿即止;或加枯矾末尤妙。”赵大夫道:“此方治疗各种汗证,不论盗汗,自汗,亦或手脚心出汗,尤其是小儿服药困难,用此方更为方便。”
“赵大夫果然是博学有经验。”艾香还真没有想到看到这一个方子。
活到老学到老,古人诚不欺我也!
艾香来巡查倒不是为了查帐,而是为了完善自己的医书而来的。
每到一个铺子就会翻看处方留存联,对一些有病情独特的处方进行讨论辩证。
每每艾香都会受益匪浅。
“多谢赵大夫不吝赐教。”经过一番的辩证讨论后艾香站了起来真心道谢。
“东家客气了。”赵家的人从来是低调的,但是赵家的人一般都不服人。
但是,艾香例外,赵大夫觉得她身份高却没有摆架子,平易近人的就像邻家妹妹,啊呸,他想得真是太天真了,东家就是东家。
这样的东家,他服气!
第八百四十七章应用自如
艾香在巡视铺子之中,发现白氏药坊请的大夫们真正是做到了专家级别的。
这些大夫大多是祖传本事。
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
艾香知道在现代,祖传的本事却越来越少。
无他,主是吃不了清苦啊。
祖辈是干某一行营生的,年轻的后代就觉得清苦了,干腻了,不愿意再继续。
艾香就感慨不已,别的且不说,农村里的泥瓦木石匠就渐渐的消失了。
记得上辈子自己家装修,爷爷看着木匠用电钻枪在那儿做家俱一万个看不起。
“你去看看我屋里的那张床,可有一个铁钉?”爷爷不屑的说道:“现在的是什么木匠,钉子木匠?”
爷爷那张床是奶奶的陪嫁,据说奶奶当家是地主家的小姐,陪嫁相当的丰厚。
但是,留下来的最后只有爷爷睡的那张床了。
那是一张老式古床,雕花中月洞踏拔步四柱实木架子床, 榫卯工艺。
这可是古代中国建筑、家具及其它器械的主要结构方式,是在两个构件上采用凹凸部位相结合的一种连接方式。
爷爷那张床雕花精美,工艺精湛,老爹的一个朋友是做古董生意的,一次偶然得见惊讶不已,出价一百八十万要买下来被老爹拉着一边喝酒去了。
开什么玩笑,再穷也不可能穷得卖他亲娘的嫁妆的地步上去。
再有一个,老爷子还在呢,就想要卖他睡的床,估计着父子关系都别想好了。
这事儿原本是一个插曲,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爷爷知道了,然后就来了一个家庭会议。
“谁要是跟了我学医,我这衣钵传给了谁,以后我屋子里的所有的东西也就归谁。”老爷子义正严辞的说道:“丑话说到前头,你送给了谁你们这些不屑子孙都甭惦记。”
结果,饶是这般诱惑,愣是没有一个愿意去学医。
当年的白艾也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还是在上了大学后才发现身边的人因为环境、空气、饮食等多种问题导致各种怪病的出现,爷爷也开始了长嘘短叹,还说这些病都不是来势汹汹的,而是有预兆的,是现代的人太急躁,不懂得养才造成的。
特别是白艾的大学同窗,年纪轻轻的患了白血病死掉之后,她有点坐不住了。
疾病还真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那可标准的是想来就来。
看着身边的年轻生命的消失,事关生死,白艾坐了下来第一次认真的谈起了中医。
也就是那一次的长谈让她发生了改变。
大学毕业后回来跟着爷爷学中医。
想到过往,白艾心里苦笑不已。
她已经这么惜命了,结果还是不小心丢了命。
好在,老天爷垂怜再许一世。
这一世就和中医接下了这么深厚的缘份。
冥冥之中天注定,古人诚不欺我也!
艾香的医书进入了最后的编纂校核阶段。
厚厚的一本也不好装册,索性就分门别类搞了一个套装系列共十册的书出来。
这一年国泰民安,作为皇帝的风言龙体也康健了,经历了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折磨后,风言更知道了命比权重要。
他在大宴群臣之后,又专门设了小宴,特意下旨召了艾长青夫妻、艾香夫妻进宫陪着艾叶吃团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