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翠珠是恭亲王府的人,如果让城防营抓住,柳侧妃也解释不清楚,以侧王妃的性子,自己差事没办成,被识破不说,还中了顾桑苗的记,反被城防营抓了,不但不会前来营救,还会置之不理,落井下石,把自己推出去,到那时,只怕比死还难受。
所以,她忍痛抽出剑向又扑上来的大狼狗刺去。
“还说不是你,我劝你束手求擒,否则,莫怪我等下手无情。”那官兵小领队模样的人一边说一边吹口哨,营里的其他三条大狼狗立即狂奔过来,直往翠珠身上扑,翠珠武功再高也是女孩子,最怕狼狗这样凶猛的生物,早吓破了半边胆,执着剑左冲右突,却怎么也冲不开四条狗围捕的阵式,又被狗嘶咬掉好几块皮肉,痛得连连惨叫。
顾桑苗躲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只见翠珠的肩头,胸前,腿上都被大狼狗撕去大片皮肉,浑身血肉模糊,甚至是可怕,她同情地摇了摇头,悠悠地叹了口气:“劝过你,不要与我为敌,性子怎么这么倔呢?唉,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我呀。”
那边翠珠终因失血过多,体内不肢,被官兵拿住,她又痛又气又怕,眼泪都出来了,一边哭一般抹眼泪:“你们抓错了人,那画上的人跑了,我真的不是……”
而就在此时,脸上一阵阵奇痒难耐,接着身上也开始发痒起来,她本就受伤很重,虽是外伤,但失血很多,身上再一痒,便没了力气,摊坐在地上用力擦着奇痒的脸,脸上一阵刺痛,吓得无助地看向自己的手,顿时魂飞魄散:“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脸……”
她的手,脸,脖子上的皮肤都开始在溃烂,起先是红疹,被抓破后迅速变成脓包,脓水所流之处,肌肤跟着溃烂。
很快一张脸烂得难辩五官。
“怎么会这样?”城防营的官兵也吓到了:“会不会传染啊?”
“肯定会,你看她身上的脓水,流到哪,哪就开始发烂,快,快将她射杀,就地焚烧。”
“可是大将军不是说要活口吗?”
“还留什么活口啊,大将军的皮肤病保不齐就是这女子传染的,快快射杀,不然让病毒曼延,你我都没活路。”
翠珠又痒又痛,恐惧难受到了极点,眼睁睁看着官兵举起箭向自己射来,却连躲避的力气也没有了,当冰冷的利箭刺穿心脏时,她仿佛听到顾桑苗清脆娇憨的声音:“……如果我们两个能和睦相处,一起办差,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啊,干嘛非要成为敌人呢?”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永远不要遇见顾桑苗。
对面空地上,浓烟升起,夹杂着皮肉烧焦的臭味,一个活生生的人,很快没了性命,只留下一推烧成黑炭的枯骨。
顾桑苗心中没有半分内疚。
我无害人心,却也不能等着被人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早就算到翠珠会杀自己,所以故意设计浇了她水盆水,那水里就有自制的腐蚀皮肤的毒药,那种药涂沫在身上,不会立即发作,但遇激烈运动,血行加快时,就会激发。
翠珠换上的那身细葛布衣上,也被顾桑苗特意熏了香,正是她自己平素惯用的,还特意穿了一夜,再叠好,上面沾了自己的气息,再加之装如意坠的香袋里,装了她自制类似体香的香料,正是因为做足了这些功课,才使得大狼狗一见了翠珠就认定她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