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远似乎才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一把将罪犯从地上扯起,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正对所有的百姓。
“呀,真的不一样,刚才不是这张脸?”
“是啊,我认得赵家公子,这个人不是赵公子,赵公子要白,要瘦一点,这人分明就是个乡巴佬嘛,只是有点挂像而已。”
“呀,调包了,有人把赵公子救走,拉了个长得像的人来顶替,天啊,这大梁朝,还有没有王法?”顾桑苗躲在人群在大声道。
“太过份了,这是在愚弄百姓,是欺君,是大罪,一定要严查严办。”先前为将赵公子正法出过力的那些百姓更觉自己被当成了傻瓜,有人起头,他们便无所顾忌,大声嚷道。
果亲王阴沉着脸,他可是皇室宗亲族长,如果换人是太后受意的,那这个女人也太不将齐氏皇族放在眼里了。
“皇叔祖,张大人,凌远可以肯定,他不是赵云起,请尊重大梁法律,尊重枉死的死者,给凌远,给大梁百姓一个公正有理的说法。”齐凌远向果亲王和张大人道。
众目睽睽之下,即将行刑的死刑犯被调了包,还被当众揭穿,张大人气得脸色铁青,果郡王脸色更不好看。
“岂有此理!”果郡王重重地一掌拍在桌案上,好好的楠木案桌,顿时劈成两截:“这些混帐东西,可还将皇室宗亲放在眼里?竟敢如此戏弄本王!”
张大人惊得一身冷汗:“王爷,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您看……”
“让那妇人上来。”果亲王道。
顾桑苗忙将妇人扶上断头台。
那妇人对着果亲王和张大人纳头就拜:“大人,大人,青天大老爷啊,他真是民妇的儿子大熊,不是什么赵公子啊。”
果亲王和张大人也赵家也相熟,自家儿子与赵云起也常在一起玩耍,哪有不认得赵云起的,眼前这年青人,确实不是赵云起,但人不是关在大理寺么?是怎么被换掉的,这个叫大熊的自己是否知道?
“来人,将嫌犯和一干人等,全都押去宗人府。”果亲王冷喝道。
不去刑部,也不去大理寺,而是宗人府。
说明果亲王根本不相信大理寺,也不相信刑部。
张大人有些尴尬:“王爷,还是送回大理寺的好,毕竟人是怎么调包的,大理寺也脱不得干系,在大理寺也好追查一些,何况,宗人府素来只审理与皇室宗亲有关的案子,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你跟本王谈规矩?大理寺的规矩就是可以妄顾王法,掩耳盗铃,上欺君王,下欺百姓,连已经被皇上签发斩刑的死刑犯也能调换,你们这些官员哪里还有规矩可言?赵云起伤的是恭亲王与福王之子,这事就与宗室有关,拉去宗人府审理,又有什么不对?”
果亲王素来是暴脾气,气急之下,谁的话也不听,谁都敢骂。
张大人觉得很委屈,自己明明是来监斩的,怎么就跟大理寺是一丘之貉了?
“那就依王爷吧,王爷主理案子,下官陪审就是。”张大人苦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