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以茶代酒敬大哥,那日在湖里若非大哥出手相救,桑苗也许早就去见可怜的姐姐了。”
“又客气了不是?这个齐昱也太可恶,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有今日的遭遇,也是他咎由自取。”墨将军道。
“只怕杀人未必偿命,福王府与太后关系密切,又与许家走得甚近,若太后有意保他,虽然可能会受些苦,却未必会要了命去。”顾桑苗道。
“这个……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能让齐昱受点挫折,吃点教训,也算是替你出了那日撞船之恨。”墨将军道。
顾桑苗听了在心里叹气,倒也不怪墨将军不肯多出力,毕竟定襄侯府在宗亲与许家之前要保持中立,不能这些事干涉过多,否则会打破太后努力在朝中建造的平衡,到时候太后怪罪,定襄侯也会吃不消。
“来,喝茶。”顾桑苗给墨将军添上新茶:“大哥说得不错,这件事,大哥与我都不可过问太多,小妹只要怡红院能继续开得下去,可以赚些余钱救助那些可怜的孤儿们,小妹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与齐昱的仇,小妹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知道该怎么做的。”
“对了,问过你好几次,你都没有正面回答我,你姐姐为何会早逝?是生病还是……”墨将军专注地看着眼前这张与记忆中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容,当年那个纤柔端庄,清丽清傲的女子是那样的耀眼炫目,算起来虽有十年未见,她也不过芳龄二十几岁,青春正盛,怎么会如此早亡呢?
墨将军目光炯炯,顾桑苗却知道他并未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自己的脸,在怀疑另一个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女子,姐姐顾桑柔。
莫非,他当年也是姐姐的追求者?
“姐姐她……算了,将军还是莫要知道的好,逝者已矣,还是让姐姐在那边安息吧,咱们不要再打扰到她。”顾桑苗道。
“说到你姐姐的死,你总是吞吞吐吐,这却为何?当年你家出事之前,你姐姐已经在前往晋地的路上,我原本还为她松了一口气,大梁律法,只要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出嫁之女便可免刑,想着,她只要在晋地好生过日子,一生也能无忧。”墨将军黯然道。
“其实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因为当年年纪太小了,许多事情都不记得,我只知道,姐姐怕我被人发现,将我藏在乡下,我浑浑噩噩地长到十五岁后,突然闻姐姐暴病,去姐夫家奔丧后才来了京城。”顾桑苗说得模棱两哥。
“你去晋地奔丧,怎会不知你姐姐的死因?是病死的么?”墨将军不死心地问。
“算是吧。”
顾桑苗道,她不想告诉墨将军姐姐的真正死因,或许是不想看墨将军为难吧,墨家与许家素不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规矩,连许家的跟随者齐昱墨将军都不想太过为难,对于亲手杀死姐姐的许尚武,他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