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问,你留点口德吧,人家公子的私事关你何事?在朝的大臣们,扪心自问,家里的公子哥儿有几个不去北街玩乐的?自家门前雪都没扫干净,就少说人家门前路滑。”定襄侯听不下去了,冷声道。
定襄侯虽然比不得裕亲王和许之怀官位品极高,在朝中却甚有份量,加之为人端正不阿,说话很有作用。
被点了名的工部尚书宋子问讪讪一笑道:“侯爷说得是,下官也只是开个玩笑。”
“朝堂之上,是开玩笑的地方么?皇上,福王府被炸一案,确实非同小哥,得严查,以臣之见,丞相大人政务繁杂,不适合处理此事,正好恭亲王大公子闲得无聊,由他牵头来查好了。”定襄侯又道。
定襄侯竟然公开与太后唱反调?
这可是从来未有之事。
众人皆京,一时间,朝堂静默,没有一个人说话。
以往太后垂帘,小皇帝就象个木偶一样坐着,从不发表意见。
刚才也愣了一下,不明白定襄侯怎么会突然请示自己,还是违背太后的意思的那种。
太后也没有说话,珠帘挡着,看不见她的表情。
当许多双眼睛都聚焦在自己脸上时,小皇帝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底里当然是愿意赞成的,毕竟难得有人拿自己当一回皇帝,可是赞成定襄侯就意味着与太后唱反调,母后会生气,后果很严重……
“唉呀,皇上当然是听太后的啊,哪有儿子不听娘的话的,定襄侯您也真是的,太后都说了,此事由丞相大人去彻查,就不用再另行安排了,何况那齐大公子……竟然甘愿当戏子,这种人,能干出什么正经事来?”季成斌不怕死地说道。
“谁说思奕哥哥干不了正事?你……胡说八道。”皇帝突然愤怒地站起来道。
“思奕哥哥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又通情达理,他什么都会,一个小小的爆炸案罢了,怎么就不能让他来查?他爱唱戏怎么了?你们想唱也得有那本事会,父皇在世的时候,几位皇叔大家伙一块不也在朝阳宫里唱戏玩儿的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皇帝一直软弱怯懦,这还是大臣们在朝堂上头一回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任性,气势却不弱。
“皇上……”皇帝难得硬气一回,恭亲王感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裕亲王自然要给皇上面子:“皇上说得甚是,唱不唱戏什么的,不过是个人私底下的爱好,没什么可拿出来说的,只是,堂堂宗亲却去妓院里唱戏,着实有辱皇家脸面,不过,一马归一马,既然皇上认为思奕那小子难堪大任,便让他来查一查也是好的,免得他闲得发霉,不知道又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裕亲王与恭亲王素来不对付,但在对待太后和许之怀一事上,却是意见相同,所谓敌人的敌人有时候就是自己的朋友。
虽然话说得不好听,却也是表示了支持。
“可恭亲王世子不是个瘸子么?大梁朝没人了,既便丞相大人忙不过来,还有大理寺,还有刑部,还有宗人府啊,为何偏要让个残疾来查案?”宋子问是真不知进退啊,铁了心要拍太后和许之怀的大腿。
“宋大人,查案用脑子就行了,本王的儿子虽然有腿疾,可不像某些人是脑残,皇上定下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恭亲王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