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长的,几十年上百年都有,草木和人不一样,只要花心思好好照料,花是可以活很多年的。”老花匠道。
“那您常搬动院子里的花盆吗?也会给花换盆吗?”顾桑苗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会常换花盆,也会移动,常把花摆成一个模样,看久了也会乏啊,将摆设作下调整,重新布局,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二小姐,你当真要学养花么?”范公公道。
“嗯,艺多不压身嘛。”顾桑苗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副很不心安的样子。
“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吗?”范公公道。
“公公,您可曾在花盆底下发现过什么异常的东西?”顾桑苗决定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
“什么东西?”范公公一脸茫然问道。
“具体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有人告诉我,在朝阳宫花盆底下,有人放了些东西,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顾桑苗道。
“花盆底下?那么多花盆,说的是哪个呀,而且,啥时候的事儿?”范公公道。
“十年前,福王妃曾在我爹出事那一日,在朝阳宫一盆十八学士的花盆底下藏了一样东西,听说那样东西可以证明我爹的清白,或是可以凭此找出陷害我爹的凶手。”顾桑苗略显激动地说道。
“十年前?十八学士花盆底下?没什么东西啊……”范公公努力回忆着,混浊的眼神里透着迷茫。
十年了,或许只是个什么布包,或许只是一件器物,他就算发现,没当回事扔掉也是有的。
顾桑苗不免有些气馁:“年载太久远了,公公,别想了。”
范公公却眼前一亮:“想起来了,当年是在花盆底下找到个东西,不过……不记得放哪了,你让我再想想。”
范公公说着起身在屋里翻找起来,老太监的私藏一般不愿别人看见,顾桑苗很小心地避开,装作欣赏屋里的挂画。
“是这个吗?”范公公拿出个泛黄的绢布荷包:“当年还以为里面藏了多少银钱呢,不曾想,就几两碎银子,还有几张纸条,咱家也不识字,没当回事,就把银子拿走了,荷包就扔在杂物箱子里。”
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顾桑苗激动地接过。
荷包虽然泛黄了,而且因为藏在花盆子底下显得有点脏,却仍依稀可以看出上面的绣花精致,是上等的绢布,可见确实是贵人用的。
扯开荷包口的系带,里面有一条丝帕,还有几张纸条。
帕子很普通,就是简单的白丝绢帕子,只在四角绣了一片竹叶,可见是男子用的。
纸条则有意思得多了,有一张纸条是用细细的蝇头小楷书写而成,竟然是一首五言情诗。
“小曼是谁?”顾桑苗问道。
“谁?”范公公皱眉。
“提头是写给小曼的,小曼是谁?”顾桑苗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