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他是金公公的徒弟常生啊,您怎么忘了?”小皇帝道。
“他是常生么?哀家怎么觉得有些面生,看着五官倒是没错,可总觉着哪里不对劲,不会是……”太后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伸手向顾桑苗抓来。
小皇帝脸色一白,刚要说话,顾桑苗就被太后扯了去,然后双手用力捏她的脸,完后又用力搓揉。
幸好顾桑苗用的这张面皮又细又紧致,太后一时没有搓下来。
“不会是女子妆扮的吧,再让哀家摸摸。”说着,她的手就往顾桑苗胸前摸去。
顾桑苗虽然用布将胸缠了,保住不露出女儿家的体型,可也经不起用手摸啊。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让人瞧见成何体统?”皇帝用力将顾桑苗拽了回来道。
太后累得气喘吁吁:“哀家……哀家恨那小贱人,肯定是她在宫里装神弄鬼,肯定是,就是她害得哀家每夜不能好眠。”
皇帝皱眉道:“母后,您累了,还是好些歇息吧,儿子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一步。”
说罢,皇帝转身就走。
顾桑苗忙跟上,回头看了太皇寑殿中,袅袅升起淡淡烟雾的香炉,方才她进殿时,趁人不备,在香炉里扔了一片迷粹香,那香气与太后体内还未清除的余毒相呼应,能剌激人心底最恐惧担忧之事,尤其会激发心虚心之人内心的愧疚与惧意,让她情绪激动,甚至暴燥起来。
没想到,不过燃了不到两刻钟,就产生了效果,只是这效果不似她想象那般,还差点让太后揭穿了她的身份。
怒气冲冲出了慈宁宫,皇帝问道:“你怎么回事?哪里露出破绽了?”
顾桑苗讪讪道:“可能奴才不太了解常生的个性,许是一些小习惯不同,让太后娘娘看出端睨了吧。”
“看来你的易容术也不怎么样。”小皇帝冷哼一声道。
“易容之术也不是万能的,不是只换一张脸便可以了的,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容易露出破绽的,必需还要学习那人的声音,生活习性……”
“这么麻烦,那你只教朕一些浅显的东西吧,再多的,朕也没功夫学。”皇帝道。
顾桑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最近小皇帝总缠着她学易容术,她是应也不好,不应也不好,今天此举虽然冒险,却也解了这个麻烦。
接下来的几日,顾桑苗仍然扮作小太临常生的模样,随着小皇帝一道,每日都去看望太后,每次必定会在香炉里扔小小的一块迷粹香。
太后的情绪越来越差,有时候会一个人坐着喃喃自语,有时候又一直发呆,谁也不理。
这天,皇帝下了早朝,皇帝没去看望太后,而是气冲冲回了御书房,一进门,便将桌上的折子全都拂在地上:“朕真想杀了他,杀了那个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