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苗不由看向昨夜那盘未下完的残局,局势一边倒,白子攻城略地,黑子一败涂地,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瞧那局上的棋眼,白子是步步为营,杀伐果决,不给黑子半点喘息之机,目测此局棋不足几十步便分出了胜负。
执白子的不是她家美人主子又会是谁?至于那黑子,相差太远,自然不是齐凌远,倒象是某位忧心忡忡的少年皇帝,是了,太后的药似乎用完了。
“天凉好个秋,爷,我出门踏秋去了。”顾桑苗起身道。
“只见人踏春,哪有踏秋的。”齐思奕道。
“踏春不过是看看花花草草,秋景才最是美妙,春华秋实,正是硕果累累之时,难道不值得去观赏游玩吗?”顾桑苗一本正经道。
“说得也是,田庄中,此时石榴正红,柑桔黄了,枣也红了,柿子正是采摘的时候,漫山的野菊开得正好,偷得浮生一日闲,走,去农庄。”齐思奕浅笑道。
“好啊,等我先去换身衣裳。”顾桑苗兴奋地说道。
转身回了屋,却半晌不见出来,等齐思奕推门进去时,哪里还有她半个影子,竟是早溜了,怎么溜的,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化妆成哪个小丫头的模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
无奈的望着床边的衣衫出神:“小苗,你何时才有放下沉重的心事,将一切托付与我呢?”
顾桑苗溜出恭亲王府,很快便换了一身装束,混进皇宫,皇上刚从慈宁宫回来,被太后又骂得灰头土脸,一脸郁卒地回到养心殿。
“奴才给皇上请安。”一个面生的小太监眨巴着眼向他行礼。
皇上怔了怔:“你……是哪个宫里的?朕以前怎地没见过?”
“皇上,是我呀。”顾桑苗用自己的原声说道。
皇上立即捉住了她的手腕:“桑苗,真的是你吗?”
顾桑苗点头道:“不是说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吗?”
“你快急死朕了,快点,药呢?太后停了两日药,可把朕给害惨了。”
太后果然上瘾了。
顾桑苗心中冷笑。
“皇上莫急,待奴才扮成郎中的模样随您一道去见太后。”顾桑苗道。
“郎中?对,朕正不知如何应对,扮成郎中甚好。”小皇帝高兴道。
慈宁宫里,太后一手支颐歪在软靠上,宫女端了瓜果来,被她暴躁地全拂在地上,宫女吓得跪下直哆嗦,太后烦躁地一挥手:“滚,都给哀家滚。”
宫里甫一出门,便遇见皇上去而复返,忙又跪下行礼,皇帝匆匆地走了进去道:“母后,母后,儿子给您请来了秦神医,他可是江南首屈一指的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