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粥么?”明明闻到了菜香啊,是她爱吃的湘菜,比如说,辣椒炒肉。
“你躺了三天三夜,粒米未尽,不能吃辛辣油腻的,只能喝清粥。”喜儿道。
可她讨厌喝清粥啊,躺了这么久,嘴里能淡出鸟来。
见她苦着一张小脸,喜儿无奈道:“很好喝的,保证你喝了一口,就会全喝完。”
“再好喝不也是粥么?”人家是病人,病了三天三夜,就不能喝点乌鸡汤什么的么?
喜儿盛了粥来,试了试温度:“不烫,我喂你。”
顾桑苗接过碗:“不用,我自己来。”
清粥还让她一点一点喝,寡淡无味,岂不折磨人么?
猛喝了一大口,入口即吞。
咦,好绵软滑香。
“里面放了什么?好香啊。”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这回不再象喝药,而是细细地品了品。
“不知道。”喜儿老实道。
“不是你熬的?”
“不是。不是饿了么?快喝。”喜儿显出一丝不耐,嗔道。
顾桑苗一连喝了两碗,到第三碗时,喜儿却不让了。
“一次只能吃这么多,等胃缓过劲来。”
顾桑苗没说什么,乖乖地把往放她手里,然后道:“公子呢?”
喜儿怔了怔:“什么公子?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迷迷糊糊中,一直守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虽然没有睁眼看清,但她感觉得到。
而且这个粥……
虽然换了口味,不是以前在王府喝的那几种,可他惯常的手艺,她尝得出,被他养刁了的口味,这大半年在外头,吃什么都不得劲,太想念这个味道了,哪有尝不出来了。
不让喜儿说,是不想见她,还是有事忙去了?
潜在心底的思念象毒瘾一样的往上冒,管也管不住。
尤其经历了方才的失落之后,更想见他。
可明明是要离开的啊,又回来了,顾桑苗,你是祸水。
炸毁朝阳宫,戏弄当朝太后和宰相,让他们的丑形暴露出来,你早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还重伤了许尚武。
这样的你,谁也不敢收留。
恭亲王府再敢留下你,就是公然与太后和许之怀作对。
还有顾家的血海深仇!
那是你的责任,如果留下,就会成为他的负担。
不出现也好。相见不如不见,终归是要分别的。
喝过粥,起来活动活动,五脏六腑还是疼,没多久又倦了,继续睡。
喜儿替她掖上被子,放下帐帘,悄悄地走出去,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