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人道:“也是我们的一段缘份,嫣红,说真的,这个书吏我不想干了,家里原本也不缺钱,小有田产,出来当差,不过是为了圆老娘一份读书致仕的愿望,可小小书吏又算什么仕途,不要也罢,你若瞧得上我,我便正式下聘,咱们辞了官,我同你一道好好经营这里的营生,或者你同我回老家管理家里的田产庶务,不会有大富大贵,却也能过得逍遥自在,你可愿意?”
嫣红愣住,没料他竟是真心要娶自己,还不反对自己出嫁后,继续现在的营生……
还是有些心动的,毕竟自己的过往不太光彩,还有这么个男人肯不轻瞧了自己,要明媒正娶,若是以前,还以为是天天在菩萨面前虔诚烧香得到的福报,现在却犹豫了。
因为她现在过得很悠闲,自尊自爱,也没有人敢随便污辱和轻视,就怕男人现在嘴上说得好,将来真进了门,又不拿自己当盆菜,到时候想回头就难了……
“那些人为何非要折磨上官大人呢?是因为上官大人冒犯了他们的利益吗?”
嫣红没有拒绝,也同有应承,很巧妙的避开这个话题,祸大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她在犹豫,还要考验自己,也不强逼她,回道:
“听说是因为朝阳宫的事,太后一直找不到祸首,便把怨气全撒在上官大人身上,他们每晚来用刑,根本不问事,就是打,各种刑具,挖空心思地折磨他,那位上官大人倒是个硬汉子,每次都一声不吭,硬气得很,每晚挨了刑,还非要一桶热水,自己洗干净伤口和沾了血污的衣服 ,第二天看起来就象没事人一样,其实那一身,早都伤痕累累了。”
屋顶上的顾桑苗再也听不下去,出离的愤怒,祸是她闯的,太后和许之怀没法找着她,便向上官宏下手,太不地道了。
可自己竟然连累上官宏至如斯地步,着实令她很震惊,也很意外。
不行,得去救上官宏,不能再让他为自己背锅,受罪。
跃下屋顶,顾桑苗连幽幽房间也没回,穿着夜行衣直奔刑部大牢去。
刑部大牢门口,看守并不严谨,白天她与齐凌远来时,便发现了,只有两个普通的守卫,想要避开他们并不难。
索钩抛上墙头,正要攀援上去,肩上搭来一只手,她几乎条件反射一缩身,手肘往后一击。
可手腕却被人迅速捉住,正当她讶异对方武功之高出手之快时,低沉悦耳如大提琴奏响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你中计了。”
顾桑苗浑身一震,他怎么来了?
一回眸,触到他幽深精锐的眼神,正要说话,他拽着她就往后走。
手腕拽痛了,顾桑苗很想挣脱,可几次三番都未果,实力悬殊太大,只好放弃,气呼呼道:“与你何干,你不是不管我了么?”
“你会破坏我的计划。”到了背避处,他松开了手,背对着她道。
原来如此!
果然上官宏在狱中受罪他是知情的,而且是放任的,在他心里,计划权谋比友情,比人命都要重要。
顾桑苗转身就走。
“做什么?为什么总是说不听?”他一下拎住她的衣领子,将她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