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气不过,他弄了那个贱人进门也就罢了,还与外面的女人勾三搭四,当年你外公若不是看在他一表人才,又孤苦无依的份上,怎么会把娘这个独生女儿嫁给他,还让他住进我们家,供他读书,供他上京赶考,没想到却是个白眼狼,负心汉。”许大太太气得眼圈发红道。
“您也别太惹恼他,免得他真写休书。”许尚武道。
“他敢,没有你,他能有现在的地位吗?太后那个不要脸的妖妇也没有现在逍遥,尚武,明明功劳都是你的,你爹这个不争气的,名声太坏了,不如你让他下台,你当丞相好了。”许大太太道。
许尚武听得好笑:“娘,哪是儿子想让谁下来就下来,想当丞相就当丞相的?”
“那有什么呀,反正你本事大,又没有打得过你,手里还掌着兵权,谁敢反对你?你爹的那些部下也怕你,尊敬你,他成天无所事事鬼混,好多事情不都是你在管着嘛,子承父业,有什么不可以的?”许大太太理所当然道。
“娘,我送您回屋吧,儿子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许尚武感觉没法再跟自个的娘再说下去,敷衍道。
“不用,不用,你有事去忙吧,娘心情不好,在园子里坐坐再回去。”许大太太道。
许尚武走后,许大太太在园子里转了转,把身边的人打发走,一个人又在荷花池边坐了一阵,闪身到假山后,不多时再出来时,却换了一副面孔。
许二太太院里,丫环春桃走了过来:“太太,给您熬制的荷叶清心汤好了,要不要放水井里凉着?”
二太太走进里屋,心不在焉道:“嗯,凉着吧。”
春桃用篮子盛着汤碗,吊到水井里去,其实现在天气也没前些日子热了,荷叶又是清火的,真的没必要再放水井里冰镇着。
不多时,许湘雪进来了,一脸恼怒,许二太太有些许不耐道:“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气死我了。”许湘雪道:“娘,外面的人都在传,说爹爹不想我进宫当皇后,就是因为皇上是爹的儿子,不是先皇的亲骨肉。”
“大胆,这种话你也敢说,小心杀头啊。”许二太太吓得脸色一白道。
“杀头?哼,娘当真以为,杀了那两三百人,那件事人家就真的不说,不议论了吗?这种欲盖弥彰的作法,只会让人更加怀疑,更加不耻。”许湘雪道:“一开始,他们见了我还会背避些,后来越说越大胆,先前还只说太后和爹的丑事,现在是连皇上的身份和血统也开始怀疑了,越说越离谱。”
“说起来,我也不明白,为何你爹不让愿意你进宫呢,皇上可是指定要让你当皇后,你当了皇后,对咱们许家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啊。”许二太太也皱着眉道。
“就是啊,听说太后也不愿意,以前太后可是很喜欢我,很疼我的。”许湘雪郁卒道。
“莫非皇上真的不是……皇室血统?”许二太太说完,立即捂住自己的嘴,拍着胸道:“我的天,不能说,不能说啊,湘雪,你也不要再说,这件事,就算别人都在说,你也不要说,明白吗?不然你大娘听见了,又要一顿好打。”
春桃凉完荷叶汤回来,见许湘雪在,忙行礼。
许湘雪笑道:“春桃今儿是怎么了?以前可没这么多礼数,对了,你给我绣的荷包完成没?正好我这个旧了。”
春桃笑道:“还差一点,过两天就能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