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府中出来,柱国公就骑上马,一路往北街而去,那边有他新置的宅子,是给外室的,以前外室住的那个宅子才三进,太小了,也只有三五个仆人,也蛮寒酸的,今年得了儿子,白白胖胖,可爱之极,看着儿子仙童娃娃一样可爱的面容,柱国公感觉整个人生都是圆满的,他才不想参加什么夺位之争,恭亲王是要支持,那是在与裕亲王或者果亲王争的时候,还有许之怀在世时,柱国公也是坚定地站在恭亲王这一边的,但现在是恭亲王与摄政王争,人家再怎么争也是父子,血浓于水,自己这个做外人的还是莫要胡乱插手的好,所以,为了个不争气,上不得台面的内侄,让柱国公掺合到夺位的争斗中去,实在不值当,保不齐还会惹火上身。
家里的老太婆不听劝,要闹,就闹吧,反正他也不想住在府里。
骑马穿过半个京城,这才到了南街,推开五进这的新宅大门,却听见院里一阵哭闹,不由怔住,莫非夫人晓得了,闹来了?
“出什么事了?”宅子新建,家已经搬来了,仆人却还没买齐整,所以,院子里虽然有哭闹声,却无人晓得他来了,更无人出来相迎。
却听到外室嘶心裂肺地哭声,心一紧,快步跑了进去。
外室竟摊坐在地上,哭得无助又柔弱,柱国公忙上前去扶住:“出什么事了?”
外室怔了怔才看清是他,一把扑进他怀里:“老爷,老爷,求求你,救救勋儿,救救勋儿啊。”
“勋儿怎么了?”柱国公感觉很不妙。
“不见了,被人抢走了,抢走了。”外室哭道。
“怎么会被人抢走?”柱国公大惊。
“不知道,突然闯进一帮人,骂妾是狐狸精,说勋儿是孽种,还把人抢走了。”外室道。
柱国公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推开外室,转身就往外走。
屋里还传来外室嘶心的痛苦:“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柱国公跨上马,心急如焚,又气又痛又恨,如果这个儿子再保不住,自己这辈子就真的没什么意义了。
快马加鞭一路狂奔,却是回了柱国公府,府里的仆人不知为何国公爷出去了这么快就回来,因为象先前那种情况,国公爷一般会在外头过夜,有时还会好几天不回府,今天却……
“国公爷——”门房才唤了一声,鞭子就抽到了身上,吓得立即跪下再不敢吭一声。
柱国公怒气冲冲往内宅去,那边柱国公夫人哭累了,这会子正让人煮了熟鸡蛋在滚眼皮呢,柱国公进去前,只见她与婆子的对话。
“听说热窝蛋最好呢,只是那只鸡被吓着了,受了惊吓,怕是也不会再生蛋了。”
“那就宰了炖汤喝吧,不会生蛋的鸡还要了做什么?”
“是,只是可惜了那蛋,竟然摔坏了。”婆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