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哭给哀家看,哀家不是你家那位疼你宠你的男人。”老太妃很不客气道。
“不知桑苗做错什么惹皇祖母如此不开心?”顾桑苗委屈道。
“你是聪明人,做过什么自个心里清楚,哀家一直冷眼看着,没有阻止你,也没有揭穿你,就因为恭亲王府欠你的,欠你顾家的,你来讨债,总要还你一些,如今一死一关,你还不满足吗?”老太妃道。
顾桑苗心中一凛,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连紫雪也同能跟进来,周遭只有花嬷嬷一个人,而门外站着几名黑卫守着,连听壁角的都不可能有。
“皇祖母,桑苗……”既是屏退众人,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顾桑苗自嘲的苦笑,却被老太妃打断 。
“你既唤哀家一声皇祖母,说明心里还是把哀家当自己人,你心里有冤,有恨,哀家心里都清楚,可当年顾家的事,也不能全怪王府,太后与许之怀才是罪魁,如今对不住你顾家的,一个死了,另一个受到了教训,被圈在了东山矿场了,他养尊处优一辈子,又好强任性,一心想要上位,如今希望破灭了,连以前的尊贵日子也过不上了,算是受到了很大打击,你……可满意了?”
“并非桑苗让父王陷入此种境地的。”顾桑苗分辩道。
“是,不全是你,是他咎由自取,殷氏也是,他们两口子自己作的,不过你小小年纪,却是看透人心,如此会谋划,利用人心人性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是让人佩服之极,以前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慧过人的,却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城府,便是哀家也自叹不如,如今你娘的冤,你小时吃的苦,算是都讨回了公道吧,可以放手了吗?”
老太妃精明强悍,明察秋毫,果然瞒不住她。
顾桑苗扑通一声跪下,神情凄苦,眼神中有淡淡的歉意,眼底却蕴着一抹坚定与倔犟。
“皇祖母说的,桑苗听不懂……”
老太妃气得一拍桌子:“你听不懂?你听不懂谁听得懂?恐怕整个恭亲王府,只你一人能听得懂哀家在说什么,顾桑苗,哀家自问待你不薄,看在你祖父顾老太傅曾于哀家有恩的情面上,哀家一直宠着你,纵着你,由着你在王府里兴风作浪,由着你让他们父子离心,兄弟不睦,由着你把哀家那不争气的儿媳夺了封号,关进了祠堂,最后连命都没了,也由着事态发展,哀家那不争气的儿子也完了,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哀家只要你一句话,你是收手还是不收手?”
顾桑苗眼泪盈盈地看着老太妃,却咬着唇一言不发。
“哀家指天发誓,只他们夫妻二人对不住你们顾家,哀家当年有心想护你母女,却是正病着,心有余而力不足,哀家若说了半点慌言,天打雷劈,你可以调查,可以询问,这府里,再无人对不住你,对不住你顾家,恭亲王府欠你的,该还清了。”老太妃红着眼哑声道。
“您说得对,再没有人欠顾家的,真正欠顾家的,是桑苗,是我,我是个祸害精,是我害了爹爹,害了祖父,害了娘亲,害了姐姐,害了顾家一百零三口人,我身上才是欠着血全债,只有我死了,这债才算还清了。”顾桑苗含着泪,一字一句苦笑着说道,突然,拿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对着自己的胸口插了去。
无奈黑卫的动作太快,一招便将她手中的小刀给夺了去。
老太妃又惊又吓,见她毫发无损,这才吁了一口气,气得胸口疼,捂着胸道:“好,看来你是怎么都不肯回头了,哀家说不得也要做回恶人了,不能让你把整个恭亲王府和大梁朝都给毁了。来人,把她看押起来,除了哀家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许见她,还有,搜干净她身上的东西,捆住手脚,不许她自伤。”
两名黑卫上前拿人,顾桑苗就地一滚,避开,跪在老太妃跟前道:“您真要这么对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