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郁小主?我家王爷从来没见过她。”春分诧异道。
“柱国公府的二小姐,是哀家让她暂管后宫的,储秀宫一帮子人,没个领头的管着,这后宫会乱了套去。”老太妃道。
“是了,她拿着太妃娘娘您赐的玉如意,天天在王妃跟前聒噪,王妃先是吃什么吐什么,但她还是努力在吃,努力想要养好病,自从那郁小主说天天在王爷跟前侍候汤药后,王妃便停了饮食,粒米不进,王妃她……是心死了,她是自绝的!”
松妈妈说完放声大哭。
一直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安静着的齐思奕这会子终于有了动静,缓缓抱着顾桑苗站起来,却因一个姿势坐得太久而没法站起,差点一个跟头栽道倒。
春分忙上前去扶,却被他甩开。
“奕呆儿,让桑苗入土吧,你已经抱了她两天两夜了,这样让她灵魂难以安息的。”老太妃说着对春分使了个眼色,春分试着想要接过顾桑苗,却听他低声喝道:“走开!”
声音粗哑如刀在石上磨砺一般!
春分不敢强来,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艰难地一步一摇的抱着顾桑苗向床边走去。
“奕哥儿,明日就是你登基大典的日子,你真的要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废了吗?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当了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齐思奕没有理会老太妃,将顾桑苗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挨着她躺下,盖上被子,一如顾桑苗只是睡着了,二人平素一道安寝一般。
“你这是要做什么?”老太妃气得拿拐杖杵地:“哀家一直认为你是最明白事理,最有理智又最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熬了这么久,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怎么就变得任性了呢?”
“出去!”老太妃说得喉干舌苦,齐思奕只是冷冷地来了一句,气得她一阵心闷。
但他也知道这样劝没用,齐思奕钻了牛角尖,得想个法子让他醒悟过来才是,不由看向松妈妈,现在只有顾桑苗身边的人,才会引起他的注意。
松妈妈也很不甘心,走到床边道:“王爷这又是何苦来,小姐在世时,对她不闻不问,令她伤心至极,最后死心自绝而亡,如今只想着用自己的命去陪她么?那又有什么意思?便是你真的死了,她也活不过来,王爷当知小姐这一世最是受不得委屈和冤,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今她人已经死了,你就真的不打算处置害死她的凶手么?”
松妈妈这番话果然起了作用,齐思奕哑声道:“是我害了她,我就是那个害她的罪魁。”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姐并没有恨王爷,王爷自残之后,小姐很伤心,很心痛,一直想知道王爷你的伤势,想给王爷你送药,可侍卫不让,他们把小姐关着,不让出春禧宫一步,还说是王爷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