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阁。
灯红酒绿,各色的胭脂混融,娇柔的声音婉转直达穹顶。
最里面的雅室,隐隐吟哦,让人听着便面红耳赤。
外头间里没有人,只有门口守着慕三石。
旁边屋子里闫文鲁璋毛易三个各自抱着美人儿,酒足过头的回转屋子里好好消遣。
京都的更鼓敲了一下又一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三更鼓后,整个京都都跟着寂静了下来,只有京都南边燕春阁几个热闹的地儿里面还有欢笑冒出来,笑声徐徐,渐渐的像是风儿飘在燕春阁上空,而眼看着这股风儿就要直上九重云霄外,忽的一声惊呼炸起,夜空中仿若凭空升起霹雳。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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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京都只响了那一声惊雷,有的睡的熟的百姓根本就没听到,有听到的也就听了那么一声,然后老天连个雨点子也没落。
太阳升起,百姓们照常耕作忙碌,宫中每日早朝也好像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臣子立在下面,皇帝高座能看到下面几乎每个臣子的神色,二皇子三皇子神色淡若,东陵伯和原来一样杵着像是一根柱子,唯一坐着的方阁老闭着眼睛缓着神也在听着一则则的上奏。
朝事正是有条不紊,突然的外头有侍从远里跑过来,慌张的还差点儿摔到地上,皇帝坐直了身子看过去。
“禀皇上,京兆尹来报,说是昨儿晚上燕春阁死了个人,行凶者疑似上轻车都尉东陵伯世子!”
侍从的话平地惊起,皇帝眯起眼睛。
龙案台阶下面最前面的三皇子二皇子几乎同时转身。
二皇子惊讶,三皇子惊怒。
东陵伯直接跳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方阁老也睁开了眼。
“怎么回事!”皇帝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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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大理寺衙门后面有一条街,街不大,基本上没什么人,但街头巷尾的都驻扎着官兵,不明就里的京都百姓会以为那条街上都是大理寺官老爷忙了一天来不及回家的临时住处,要么就是来京都的老爷们临时歇脚的地儿,因为偶尔有看到进出街上院子里的都是穿着官袍的老爷,而且官袍面相的大都不一样。
其实这条街都是身有嫌疑或许会被处置又或许会安然无恙的官员临时束缚之地。
毕竟都是朝廷官员,还是要体面。
这一回,慕子悦也在。
“这院子是我看着最敞亮的,从早上到晚上都有日头,屋子里也不闷热,外头的葡萄架子还能乘凉,若是有急事后面角门那边还有棵树,不过我看你是用不上,就当是在这里歇几日,养养神。”文轻风四下里比划了下,道。
慕子悦环顾了下四周,坐到葡萄架下面的石凳上:“你安排的,我放心。”
文轻风笑,摇着头坐到慕子悦对面:“其实你根本不用过来。”
“用。”慕子悦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