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子悦走出院门时,姬幽道:“若是子悦怕了,也可不必管这些。”
不必管吗?
若她可真不用理会,刚才又何必和她说这么多?
即便是她都不会放过深知内情之人。
……院门外岔路口分三,一边是往外,一边是回转往东陵伯府,另一边是往三皇子府。
她受伤,不必外行。
若外行,就是告诉他们,她受伤没有看的这么重,如此二皇子定会加快动作,而她或许出不去这三十丈之内,因为她能感觉到外围藏着的杀意。
去三皇子府,立刻就会被二皇子得知。二皇子也会知道她的择决。
回府,看似唯一的路。
兵符在,她的麾下兵士就无人可敢调动。
但三皇子府就在旁侧,实是险要。
慕子悦脚下稍顿,正就在此时,前面行走过来一队侍卫。
侍卫看到慕子悦,停下行军礼。
“辛苦了。”慕子悦停下来,对他们颔首,还拍了几名兵士的肩膀,整队兵士们激动不已。
这位将军比他们要小,也是功勋之后,可却是实打实的用军功立下的功劳。
慕子悦走了,那一行兵士也继续巡逻,立在二皇子门口的侍卫随从也未放在心上。
这些时日以来军中兵士们看到这位定远将军都是这样兴奋。
回去的路比来时要快,即便如此慕子悦刚到院子仍是发现了不同她出门时的慌乱。
“世子,伯爷出事了。”慕小司禀告,“您走时让奴婢去告知伯爷,伯爷说要去探望皇上,还没等伯爷出门,伯爷就身子不适,当时侍奉在侧的是颜侧夫人,现在伯爷晕倒了,府中随行的医者看过说是伯爷一时醒不过来,但究其还是要太医诊断,奴婢正要去寻太医。”
“可有人出入?”慕子悦。
慕小司道:“世子离开后并无一人离开!”
慕子悦赶到东陵伯所在内院,慕夫人泪水直流,看到慕子悦就如同看到了稻草。
“悦儿,你父亲他,他……”
“别急!”
慕子悦安抚住慕夫人,看向床上躺着的东陵伯。
东陵伯像是睡着了,呼吸均匀,气色红润,全无异样,但四周这么乱还能睡的这么深沉,就是出了事。
“于身体可有恙?”慕子悦问。
府中医者抹着脑门上的汗,道:“并无碍,只是要醒来大概要三五个时辰。”
“母亲守在父亲身边,任何人不得靠近!”慕子悦道,“我去见颜侧夫人。”
颜侧夫人被关在偏房中,神情恍惚,战战兢兢。
她只记得她正和伯爷在赏花喝茶,然后有人来寻伯爷说是有要事,伯爷说要出去,然后她正帮着伯爷换衣服时,伯爷突然不舒服,然后她就被世子的人关了起来,说是她害了伯爷。
不,她还要靠着伯爷,她又怎么敢!
莫不是世子忍不住相要在这里杀了她?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世子,我真的不敢害侯爷……”
颜侧夫人泪流满面,全无从前的优雅骄傲,狼狈不堪。
慕子悦不置可否,把姬幽给她的香丸扔到颜侧夫人面前:“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这样的香丸,亦或者类似味道的物件儿东西。”
颜侧夫人全身发抖,拿起来几次掉到地上。
“我相信你没有害父亲之心,但你要证明你的清白!”慕子悦道。
“是,是。”颜侧夫人努力的压住自己的惶恐,把香丸放到自己鼻端深嗅,“这个味道……”
“没有吗?”慕子悦盯过去,“连相似都没有?”
“有。”颜侧夫人激灵了下,把挂在手腕上的手串摘下来,“这,这个,这个是我在外头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