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当罗荣桓派来的一个干事询问谢昌云需要哪些方面的书籍时,谢昌云开口道:“政治、军事、哲学、经济的都要,近期报纸也多多益善。对了,还要一份中国地图,最好还有分省的地图。”
那位干事惊得一咂舌,然后道:“这次打漳州倒是缴获了不少书,我昨天大概看了一下,你要的这些书好像都有,不过就是地图已经全都被军团部收走了,这是我们红军最奇缺的东西,你看”
谢昌云道:“地图能有最好,实在没有就算了。不过请问你贵姓?噢!李干事,不过既然书比较多,干脆麻烦你不管内容深浅如何,先把书目抄下来给我,我先从里面钩一些出来,免得你拿来了不适用还得去换。”
谢昌云心道:“如果我不这样做,只怕你要把小学课本给我送来。”
中午过后,李干事真的拿来了一捆报纸和三张写着几十本书目的纸,谢昌云靠在床上用笔一气勾了三十多本下来。
李干事出了病房后摇头叹了口气,“唉!这个小战士虽然识得一些字,可要想看懂这些书,怕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但不管怎样想,对罗主任亲自布置下来的工作必须是无条件完成,李干事还是找了一个战士把三十多本厚薄不一的书用箩筐抬到了医院。
谢昌云谢过了李干事和战士,此后便一头扎到了书堆里,坐在病床上开始了他穿越后的第一步计划。
军团卫生部兼医院设在了张贞手下一个旅长的大宅院内,环境十分幽雅。二百余名伤病员分住在了十余间房间内。
谢昌云住的这间病房小一些,连他一起共有九个伤员,其中三十二团的有三个,有一人还是和谢昌云一个连的,名叫石小旦,也是和谢昌云同期入伍的新战士,被敌人一颗子弹把大臂划了一道深沟,除了一只胳膊不便动弹外,其余的活动都不受影响。
由于是一个连的,家乡又相隔只有二十来里,所以谢昌云苏醒过来以后,医院特意把石小旦从原来的轻伤员病房调到了谢昌云所在的病房,以便还不能下床的谢昌云能有个熟人说话做伴。
所以石小旦和谢昌云相处的最为近乎,整天吊着一只胳膊围着谢昌云床边忙来忙去,把一些应该由护理员干的事都给代劳了。
用石小旦的话来说就是“有谢昌云这么一个战友和老乡,我脸上也跟着光彩了不少。”
这是当然的。谢昌云本身的战斗事迹就已经很突出了,而毛主席的两次亲自前来探望,所带来的影响更是非同一般。
所以,当盛誉之下的谢昌云每次沉浸在书海之中时,那些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箩筐的红军战士们,对谢昌云的敬佩简直就是高山仰止了,病房里立即变得安安静静,其他病房的人来了只能扒着窗户往里看,回去后就是一番连连咂舌和称道。
这天石小旦见谢昌云放下书转了转脖子,又把胳膊半抬着慢慢活动了几下,于是便趁给谢昌云递茶缸的机会问道:“谢昌云,你这么使劲的看书累不累?再说看这么多书都用的上吗?”
谢昌云喝了一口水,将茶缸递还给了石小旦,然后略想了一下道:“石小旦,你相信红军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吗?”
石小旦道:“那当然,我们红军早晚有一天会把所有的白狗子都消灭干净。”
谢昌云点了点头,拿过了床头上的纸和笔,不假思索的在上面画出了一个中国版图的轮廓,又在图中大致框下了几处红色苏区的范围,然后举起纸张指点道:“石小旦你过来看,这个大的是中国,里面这些小的是苏区。与上千万平方公里(当然包括外蒙古)的国土面积相比,我们苏区所拥有的地域就算不了什么了。”
这时病房内能动弹的伤员们都围了过来观看,他们虽然都不明白谢昌云画这个地图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纷纷议论道:
“这是我们中国?谢昌云你怎么一下就画出来了?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