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其轩兄,你可冤枉我了!我本想这一两日把事情处理完就去登门拜访,谁知却让老兄抢先了一步。谢公子,你既然认识何先生,那正好可以给我做个佐证。”廖广恩也不失热情。
明明是一般关系,在何其轩和廖广恩的刻意渲染下听起来却仿佛是多年至交。不过既然两人都提及了谢昌云,显然是在寻求一个共同点。
所以谢昌云就马上一肩挑两头的解释道:“何伯伯,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廖先生的胞弟廖将军廖师长。我原来和他有过交往,也算是忘年之交。这次廖将军听说我到了上海就特意赶来看我,结果无意之中我们谋划了一桩生意,由于我走上学不开,所以只得请廖先生前来上海商谈。廖先生到上海这几天确实是足不出户。”
何其轩马上握住了廖广泽的手道:“原来是廖将军!久仰久仰!虽然宁粤政界时有分合,但自年初十九路军淞沪抗战以来,粤军在上海各界是名声显赫、备受赞誉。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这么巧碰到了一起,今晚大三元我做东,请广恩兄和廖将军光临。昌云,你也一定要去。不过穿这身学生装不很合适,我这就派车回家把你的衣服取来。”
“连衣服都放在了何家!”何其轩这话无疑是故意昭示何家与谢昌云的关系非同一般,廖氏兄弟听了之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不好回绝何其轩的邀请。
“何先生盛情,这个谢公子你看”廖广恩有些支吾。
谢昌云见状忙道:“廖先生,何先生也是一番诚意。而且既然何先生说出了口,那你们无论如何也得救我一命。”
“哦!谢公子这是何意?”廖氏兄弟大惊!
谢昌云解释道:“何先生的两个女儿分别和我以姐弟和兄妹相称,我如果对何先生有所不从,一旦传到了她们耳朵里,不定又会变出什么法子来整我。”
谢昌云接着又把与何家姐妹是怎么认识的、以及星期天陪她们上街险些累断了腿、何欣怡又是如何在学校里把他置于大庭广众之下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同时也等于是向廖氏兄弟说清了与何家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廖广泽听完哈哈大笑的拍着谢昌云的肩膀道:“谢公子,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谁想你竟然让两个丫头给制住了。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廖广恩也爽笑道:“既然如此,其轩兄何不把令爱也接出来一坐,我倒想当面看看她们是怎么样欺负谢公子的。”
何其轩却故作解嘲道:“见笑、见笑。我这两个女儿从小就给惯坏了,我对她们也是一筹莫展。既然广恩兄抬爱,我这就打个电话回去让她们准备一下。”
结果何其轩把电话打回家刚说明了原委,就听电话里一阵欢呼,接着就是何雅君对着话筒大声喊:“爸爸,你让昌云哥等着不准走,我和姐姐马上就到!”
声音之大,连这边客厅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何其轩这次是真的尴尬了。他放下电话后哭笑不得的道:“廖兄、廖将军,你们看这个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
谢昌云则是吓了一跳道:“欣怡姐和雅君真要来?我得早点到外面等着去了。”说完就溜出了客厅。
廖广恩和廖广泽看着何其轩和谢昌云的表现觉得实在是有趣,不免又是一阵大笑。
何其轩道:“又让二位见笑了!我这两个女儿一直都没有哥哥弟弟,所以夫人和她们见到昌云之后都有些爱不能舍,不觉就把他当作自己兄弟待了。”
廖广恩道:“这是嫂夫人和两位令爱慧眼识珠,也是其轩兄好福气!像谢公子这样的俊才一见面就给人以好感,稍多接触一些就感觉到是块真金璞玉。我还不知何日才能请到他登入家门呢?”
何其轩道:“广恩兄此话极是。我自愈看人无数,二位的眼力当然也不在我之下,不然怎么就与昌云都开始生意上的合作了。我嘛,只有紧随其后了。”
廖广恩听出何其轩话里面带出了一丝酸意,便笑道:“刚才我还说羡慕其轩兄,可一转眼其轩兄倒嫉妒起我们来了。我实话对其轩兄说,我们说是生意上合作,可其实连我这个多年老手都得听从谢公子的安排。所以我要忠告其轩兄一句,你、我、广泽之中,还没有谁能够左右得了他。”
廖广泽也道:“别看谢公子年少,可他的手段要是使出来那简直就让人望而生畏,我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百战余生的将军做此评价,那谢昌云的另一面就非同小可了!让何其轩听起来都感到了心颤。
好在廖广泽又道:“不过说起来谢公子待人也确实真诚,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远找上门来了。而且他与其轩兄一家已经相处到了这个地步,怕以后只会为你们分忧解难了。所以何兄大可不必担心,有些不必做的事该收的就要收。”
何其轩脸一红忙点头道:“那是那是。其实手下人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女的安全着想,以后我就安排他们一并护卫昌云。”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汽车开动声,客厅里几人便停止了谈话。没一会谢昌云就领着何欣怡、何雅君来到了客厅。
出乎廖氏兄弟意料之外的是,何家两位小姐完全没有谢昌云形容的那种刁蛮之状,而是一举一动尽显了大家闺秀的温文尔雅,依次行礼问好后就端坐在沙发上,摆出了一副静听父亲吩咐的模样。
“其轩兄好福气!两位千金不亚嫦娥下凡。”
廖广恩的称赞令何其轩心中大悦,脸上充满笑意的回道:“广恩兄过奖了!欣怡、雅君,我们在这里说会儿话,你们和昌云去换身衣服。”
何欣怡姐妹忙起身道:“谢谢廖伯伯!”然后就随着谢昌云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