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刚开学之后没几天,这晚谢昌云刚从图书馆回到寝室正准备上床睡觉,却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他过去开门一看,竟是何欣怡站在门口。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何大小姐这时找上门来,谢昌云还是和几个室友一样感到了惊讶无比!
“出了什么事,欣怡姐?”借着半明半暗的灯光,谢昌云见到何欣怡满脸的忧色,于是赶紧低声问道。
“小弟,你现在跟我回家一趟,什么事你出来我再和你说。”何欣怡的嗓音有沙哑。
好在谢昌云刚洗完了脚还没脱衣服,便连忙蹬掉拖鞋换上了双胶鞋,随同没进寝室的何欣怡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了一屋子议论纷纷的室友。
这么晚何欣怡当然不会是一个人来,谢昌云一出寝室才发现,何家的一个保镖就站在走廊里。
“什么事这么急?”刚一下楼谢昌云又问道。
“小弟,五十九师战败。听说陈师长被俘了,陈绪一点下落都没有,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我爸妈得到消息都急坏了,打了好多电话以后又叫我来接你。”何欣怡没有提她自己怎么样。
“正应该是这个时间!”谢昌云听完后马上就反映了过来。红一方面军在黄陂一带连续消灭了国民党两个嫡系师,陈时骥的五十九师就在其中。这是后来写进战史的呀!
在这里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关于红军的真实情况,有的那些消息只是国军又获得了什么胜仗、打死了多少“赤匪”等等。谢昌云只能根据发生过的事情,推断这段历史还在沿着原来的轨迹运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谢昌云想要再核实一下。
何欣怡道:“听说就是前几天,是我舅舅来电话告诉的。”
谢昌云道:“欣怡姐咱们赶紧走,我在路上再想一想。”
本来对谢昌云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可现在他只能强忍下来。
到了何家,就见院里和楼上楼下的灯光都在大亮着,面容憔悴、半靠在沙发上的张湘茵一见谢昌云进来,就赶紧站起来走上前道:“昌云,你可来了!你说这可怎么是好?”
在客厅里来回渡步的何其轩也停下来道:“昌云,快坐,快坐!事情欣怡想必已经对你说了,我想听一下你的认为。”
看来,何家里没有男孩,只能把谢昌云权充了!
“伯伯伯母不要急,先坐再说。”
谢昌云先劝了一句,然后接过何雅君提前给凉好的一杯茶喝了一大口,跟着坐下后又道:“伯伯伯母、欣怡姐,红军的战术我了解过一些。一般来说他们打的是运动战,在一个地方取得胜果之后很快就会带着俘虏和缴获离开,虽然把战利品打扫一空,但战场上地方的尸体是不会处理的。如果在遗尸中没有发现陈绪,那就说明他仍然活着,而到至今毫无音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也被俘了。”
“啊!”何欣怡惊叫了一声。
不管与陈绪感情如何,但何欣怡也不希望他落在被形容的如同食人生番的红军手中。
刚有些安心的张湘茵焦急的问道:“昌云,如果真是被红军抓了,陈绪不还是保不住命吗?”
“不一定,这就要看他的德行和造化了。”谢昌云捏了一下一直牵住自己的何雅君的小手,示意她不要紧张。然后又道:“粤军和红军交过手,我问过廖将军,他说对于那些没有肆意杀害过红军被俘人员、地方人员的中下级军官和士兵,红军一般还是会在审查之后予以释放的,技术军官和普通士兵如果自愿留下也欢迎。而对高级军官也可能长期关押,也可能会用赎金交换。所以陈绪如果没有前一种情况,保命的机会还是很大。再说,他如果和下属相处得好一些,以他这个年龄如果换身衣服冒充士兵或者是文书之类,红军匆忙之下也是不易辨认的。即使被认出来,以他是陈师长侄子这个身份,如果陈师长没事,他也应该没事。”
何欣怡赶紧解释道:“陈绪走之前我和他说过,如果滥杀无辜就离我远点。他作了保证,我想他不会做哪些随便杀人的事的。”
何其轩也道:“陈绪是个正派和有教养的军人,这点我还是很放心。如果红军对待俘虏真像昌云说的那样,陈绪的性命但可保住了。只是没有确切的消息,还是让人感到有些不安呀!”
谢昌云道:“我想不要多长时间就会有消息了。因为一连气吃掉了两个师,红军根本养不起那么多的俘虏,必然要尽快放掉一些人。我们只能耐心等待。”
董湘茵叹了一口气道:“当军人太危险了。其轩,陈绪如果能活着回来,还是劝他换个职业为好。”
可这样一来,利用婚姻与军界拉近关系的目的不是就要泡汤了吗?而且这次陈时骥做了俘虏,即便是能回来,将来的结局也很难预料了,偏偏他又是陈绪最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