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好的要来的嘛!这不,新脸盆也给你带来了,其它差不多都是吃的,可以给你和战友解好几天的馋了。你看往哪里放?”看到王秋欢快的样子,谢昌云不由想到了她在草地上拾草唱歌时的情景,于是也跟着开心起来。
“这么多东西?那那就拿到窑洞里去吧!”王秋本来是想和谢昌云在外面单独呆一会儿,可总不能提着那么多东西站在那里呀!
谢昌云和王秋提着东西,在一片羡慕的目光中走进了女学员们住的窑洞后,刚才里面一片的叽叽喳喳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面对十余双眼睛的注视,谢昌云大大方方的道:“各位战友和姐妹们好啊!我叫谢昌云,这些东西是带来慰劳大家的,谁都不要客气。不过不要把脸盆和毛巾也吃了。”
在一片笑声中,昨天几个见过面的女兵赶紧过来把东西接了过去。
谢昌云接着又道:“对不起!为了不影响大家午休,我和王秋就出去说会儿话,王秋,我们走!”
王秋这才放下了心,便和谢昌云一起又出了窑洞,
“王秋,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你可能也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应该会有人送你,但我还是给你写了一个条子,拿着它到了国统区以后你会一路无阻。另外我现在也不知道你要走哪条线路,就把西安、成都、重庆和武汉的几个联系地址都写下来了,要有什么事找到那里说我的名字就行。这里还有一些钱你带着路上用,对了!还有三块巧克力也给你留着吃。”谢昌云不厌其烦的一条条向王秋交代着。
可不知怎么,先还沉浸在谢昌云无微不至关心中的王秋,一听到谢昌云说出“巧克力”三个字,就立刻的又一次飞红了脸,并赶紧把头扭到了一边。
“哎!王秋,你怎么了?不想吃了?”先前还把东西一一都接了,怎么就单留着巧克力连看都不看?
把巧克力拿着反复看了一下,也没见上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弄得谢昌云是一头的雾水。
“谁说不想吃了?”谢昌云正纳闷时,手里的巧克力就被转回头来的王秋一把夺了过去,还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你给的东西我都要!”
“不好!”谢昌云心里“咯噔”一下。
谢昌云何等聪明,又是经历过的人,王秋最后这一句话就让他知道了事情不妙——这丫头有心思了!
怎么办,现在再说不让她去了?晚了,而且理由是什么?弄不好就要人命的!
不让延安派人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口更不能开。
看来只有等王秋到地方以后再说了。
从谢昌云内心来说,他是很希望王秋能够过得好一些,开心一些,不受一点伤害,以弥补她失去了全部亲人的痛苦,同时也可告慰她亲人们的在天之灵。
“那好!王秋,等到了广东以后想要什么我就送给你什么。”谢昌云也能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来怎么一句话来。
不过,刚才因谢昌云神情突变而不知所措的王秋,却觉得这是她听到的最为开心的一句话。
由于还有一会儿训练班才上课,而且外面的阳光也很好,谢昌云和王秋走出了一段,然后就找了个地方并排坐下来,互相说起了分别两年多来的经历。
但王秋的话并不太多,开始时甚至还略有拘谨,更多的还是谢昌云在借这个机会向王秋讲述着外面的事物,以便为她进入新的环境打下一定基础。。
王秋听得入迷,神情也渐渐放松了,到后来就像当年在草地上一样,不断的向谢昌云提着问题、还不时发出甜甜的笑声。
直到培训班下午上课的哨声响了,谢昌云和王秋起身才回到了窑洞前。
几个和谢昌云熟悉的三局干部忙瞅住机会过来向他敬礼问候。
虽然是鉴于谢昌云的特殊身份以及这几个人工作的特殊性,大家不便过多交谈,但对这些一起长征的战友,谢昌云还是抱有很深的感情,他一边还礼握手,一边歉意的道:“不知道你们几位也在这里,所以慰问品没带够,等会儿我让人再给你们送来。”
谢昌云离开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毛泽东的警卫员便带着一个挑着担子的店铺伙计又来到了培训班。
挑子的一头装的是三个大猪头,另一头装的是整整一只剥好了皮的羊。
另外,培训班负责人和每个教员一条香烟、一瓶酒。
一片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中,有人诧异,有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