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昌云的许诺,余汉谋却道:“换个位置?昌云,你这些计划要是都实现了,青史留名的规格可要比我高多了,还能看得起一个香港军政长官?”
廖广泽道:“伯豪(李汉魂)率军打出了国门,堪为数十年来举国第一人。幄奇(余汉谋))你又有香港留着,我可就没有指望了!”
谢昌云道:“那不然!廖将军,武汉的入城式还等着你呢!这个荣耀谁也别想抢走。以后上海、北平、天津、东北、还有东瀛列岛,各位都有的是机会!对了陈绪,军事会议结束以后你就立刻与情报部联系,把特战部队提前派一批到香港去,空降旅也要做好在香港实施空降的准备,这些在会议上就不提了,行营除我之外也不插手,四战区由蔡副司令长官主持,另外制定一个占领香港的作战计划。”
听到谢昌云的吩咐,陈绪便忙起身回道“是!然后也没坐下,就势从台桌上你拿起暖壶,绕桌一圈为各位长官把茶杯都续上了开水。
只有谢昌云面前是廖广泽太太专门给预备的大杯凉茶,等会儿自会整杯的更换,所以用不着中间续水。
陈绪是少将加中将衔,又是王相礼的女婿,无论军阶职务还是辈分,在座的就属他最低,这些服务性的杂事理所应当由他来做。而且尽管平时他在谢昌云面前有些嘻哈,可在这种一桌上坐着五个上将的场合,对军中的规矩也不敢有丝毫不尊。
谢昌云连粗带细一并说完之后,廖广泽便深有感慨的道:“数年之前,不能说是胸无大志,但也不敢有过多奢望,即便抗战之初,也只是想着能带领数万兵马在疆场与日寇拼死一搏,或能有一二胜绩、或是马革裹尸。孰料四年有余,我几人均已官居上将、独撑一方,在昌云运筹之下,屡屡杀的敌寇尸横遍野而无一败绩,手下兵马越打越强,而今世人都还对抗战前景迷茫之时,昌云确已步步向我展示出光明之未来,让人信心满怀。今晚怕是要夜不能寐了!”
蔡南道:“还有一点昌云未及说明。此次我们整个部署实际都与美军在统一协调,美国亚洲各部航空兵已从一日起接受昌云直接指挥,陆海军也在以昌云的设想备战,我们所需战机和航弹的补充此后均由美国承担,首批就是近三百架。韶关行营的管辖范围已经国际化了。”
余汉谋一拍桌子道:“鬼佬能被昌云管辖,那是他们的福分!昌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能不能允许喝上几杯助助兴?”
谢昌云笑道:“军令不可违,余总司令就再坚持两天吧!何况你昨晚已经喝了差不多醉了。”
余汉谋道:“昨晚是我们保定六期的几个同学聚会,谁的酒量也隐藏不住,墨三、伯陵、希夷也都是被人扶回去的。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昌云,希夷在这里已经闲赋了快一年,你是不是向老蒋提一下,把他的拘禁解除算了。希夷实际也是替共产党背的黑锅,违反军令的主要责任也不在他。”
廖广泽也道:“是呀!墨三和伯陵也有这个意思,昨天墨三还特意向希夷赔罪三杯,这个做样子的拘禁差不多就行了!”
谢昌云道:“你们只考虑到了同学情谊,却没有想到其中问题的复杂。包括项英在内,问题不在于放不放他们,而是主要在于解除拘禁之后他们向何处去的问题?叶军长虽然组织上早已脱离了共产党,但思想上却与共产党越来越近,我们很难留得住他在此。可是他的日常做派却与共产党格格不入,现在让他去共产党那里,是当客卿还是担负实际责任?毛泽东也不好安排。项英也是同样一个道理,回去之后恐怕就再无出头的希望了!再说,他们的拘禁怎么也得满一年才好说。这样吧,我可以给叶军长留一个让他两便的位置,或是代表中共负责与我们军事方面的协调,或是代表我们住在延安,负责与我们和共产党的军事协调。我们每年北方的军事行动一开始,这方面的工作量也不会不小,会议结束之后你们去问一下他自己的意见,把我的担心如实转告他,最好是能做通工作让他留在行营。”
廖广泽摇头道:“昌云,你这个好心希夷未必能接受,他的志向在于带兵打仗,这类联络官的差事,你就是给他个上将他也不会干。”
谢昌云道:“我就说嘛!问题没有这么简单。叶军长又想靠拢共产党,同时又想带兵打仗,共产党那里哪有那么多的并给他带?如果让他重掌被取缔了的新四军,委员长的面子又朝哪里放?岂不又要加剧国共矛盾?我再给他一个职务,去当十五集团军副总司令。新四军在樟树不是还有几千人在正在整训吗?就从前年交换回来的那些山西兵里再抽几千人凑足一个师,我去和毛泽东说说,这各师就让叶军长带到十五集团军去,将来设法再扩编成一个军。这个部队里共产党的组织都健全,十五集团军以后也少不了和共产党交道,同时也能满足叶军长带兵的愿望。如果这个叶军长再不答应,那我这里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放他回共产党那里去。不过我也会向毛泽东提出来,为了抗战大局决不能让叶军长重返新四军。”
蔡南道:“我觉得这个办法最好!昌云,能做到这点你也就仁至义尽了,而且又考虑到了全局,希夷如果还不领情,我们这些同学都会感觉无地自容,我们一定设法说动他。”